對著眼前剛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是在‘啊~’的一聲中,重重打了一個哈欠的步甲,馬上就要睡著了的架勢。
正在巡夜的韃子牛錄額真富查恒,莫名地就是心頭火起。
揚起了右手上的馬鞭之後,重重地就是一頓鞭子抽打了過去。
哪怕那步甲如今的身上,其實都穿著一件夾鐵的棉甲,但是狂怒之下的富查恒,都是對著他沒有防護的頭臉招呼過去。
轉眼之後,就在對方臉上抽出了幾道明顯的血痕。
在一邊抽打著自己手下的時候,富查恒的嘴裏一邊也在罵到:“現在都是什麽關頭了,你不知道?
趕緊給我打起精神來,每隔一段時間對外射出一支火箭;若是被尼堪偷偷摸了過來,就是尼堪沒殺了你,事後我也要砍掉你的腦袋。”
語氣之中,這一個韃子的牛錄額真,很是有一些聲色俱厲的味道。
話說!若是在整個韃子的大軍中,算起了在精神高度緊張的這一個方麵。
三等子爵拜音圖算是排第一的話,那麽這一位富查恒就算排不上並列第一,也能排在第二的位置。
理由很簡單,他們兩個在遂風墩吃的虧最大唄。
前者拜音圖在領軍掠劫之下,手下居然出現了如此重大的傷亡,回去之後怕是在黃台及那裏沒有多少好果子吃了。
今後的前途,指定會受到相當影響。
後者的話,僅僅是想到了此次回去後,牛錄中幾乎有著一大半的人家裏都要辦喪事,他的腦殼就疼得厲害。
一時間,也根本不知道如何麵對,那些戰死手下的家人。
問題是他們從未想過,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一個情況?他們若是在家中好好待著,不入關搶劫會有這種事情?
一切的悲劇都是自找的,不值得任何同情。
而在感受到了今天晚上,幾乎小半個晚上的瘋狂騷擾後,富查恒這一個韃子正處於精神極度地緊繃起來。
風聲鶴唳這一個形容詞,可以完美地應用到他的身上。
如今營地周圍那裏的樹木,隻要是搖晃得稍微激勵一點,這貨都要渾身一個激靈。
在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他剛好看到了那一個打瞌睡的手下;頓時壓抑到了極點的情緒,就是很有一點不受控製地爆發了出來。
揮舞著鞭子,狠狠地抽了對方一頓。
挨打了一頓後,那倒黴的馬甲看著自家大人,像是發了情野豬一般的暴躁模樣,嘴裏也不敢說點什麽。
連忙拿著一支在箭頭位置,用包裹了一點沾染了火油棉花做成的火箭,在火把上點燃後。
懶洋洋地拉開了弓弦,向著營地外麵的漆黑夜幕中射了出去。
這樣的動作,之前他已經是做了好些次,這麽做的一個目的,無非是可以及時在營地的火光照耀不到的夜幕中,發現那些偷偷摸摸出現的尼堪。
隻是在大半個晚上,連續射出了好些箭一無所獲後。
這一個韃子的步甲,他已經是強烈篤定那些尼堪根本不會來了。
為此,這一個剛挨了一頓打的韃子,心中在此刻很有一點憤憤不平了起來,在暗自地罵到:
“富查恒你個廢物、膽小鬼、山林中的……”
這個韃子心中的罵聲,僅僅是罵到了一半的時候就停下了。
那是他在火箭上燃燒棉團上不甚明亮的光芒,在空中劃破了營地外麵一片夜幕後,眼前驚恐地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一片人頭高的木牆,正緩緩地向著他們的營地靠近之中。
毫無疑問,那是他原本以為絕對不會出現,趁著天亮前已經是逃走的尼堪們,居然在天亮前這麽不多的一點時間裏殺了過來。
並且離著營地,已經沒有多遠的距離了。
下一秒之後,在韃子的營地中,幾乎在數個方向,都有著一個、甚至更多淒厲無比的聲音同時響起:
“不好、尼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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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彪他們除了在韃子營地正麵的強攻之外,還在其他的三個方向,每一個方向都是安排了三五十人,手裏舉著大木盾進行佯攻。
如果可能的話,他們還需要用手裏緊急製造出來的DIY燃燒罐,將一些大車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