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鍋中的熱翔翻滾了起來,已經有了足夠的溫度;狼青沒有直接端起了大鍋,將金汁一股腦地倒下去。
特麽!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城牆上的守軍連熱翔都屬於是無比寶貴的資源,不能隨意地浪費了。
這麽一鍋倒出去,之後的日子不過了?
所以,狼青抄起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木盆,從鍋裏裝上了大半盆的猛料之後,快步向著牆垛走去。
跑過去的過程中,他的腳步有些踉蹌。
沒辦法!在上一次打退了進攻後,他同樣穿上了一件尚且帶著吐蕃人體溫和熱血,還有濃鬱體味的牛皮甲。
讓狼青在防禦力方麵獲得提升的同時,速度和敏捷也大大地降低了好些。
眼睛的餘光看到了這一幕後,牛瘸子的腦殼一偏。
硬是拚著被人一刀劈在了肩甲上,也是一腳猛蹬出去,將一個剛剛從牆垛上跳下來的黨項人,用蠻力又踢了回去。
同時,也借著這麽一腳的力道,這老漢向後狂退了起來。
剛好是讓開了位置,讓端著金汁的狼青衝到了牆垛邊,對著一張距離都不到一米遠,滿是風霜之色的臉蛋倒了下去。
那啥!都在鍋裏翻滾了起來,‘咕咚~’冒泡的熱翔,就算沒有一百度的高溫,九十幾度的溫度絕對能有。
被這玩意淋過去的時候,哪怕那名粟特人在第一時間裏,就低下了帶著皮質頭盔的腦殼。
但是金汁順著頭盔流到了他的臉上、脖子、衣領之下後,整個人都是發出了巨大的慘叫聲。
再也無法在血跡斑斑,很是有些滑溜的雲梯上站穩,向著護城河下就是掉了下去。
不僅僅是他,他身後的兩個粟特人同樣如此。
區別不過是因為被淋到的金汁分量不同,被燙傷的麵積不同而已,同樣是像一塊石頭一樣掉落。
原本一盆金汁打落三個對手,讓這一處牆垛戰局大大改善了的結果,戰果還是讓狼青挺高興的。
可惜這樣的一個高興情緒,他連十秒都沒有保持到。
等到他又端著一盆熱翔,趕到了這一處牆垛的時候。
驚訝的看到了剛才掉下了護城河的三人,其中兩人卻是踩著不過到了膝蓋的血水,晃晃悠悠的準備站起。
狼青的心中,頓時變得無比苦澀了起來。
因為那一幕代表著吐蕃一方炮灰的屍體,都快將護城河都給填滿了。
一旦到了那一個時候,吐蕃人甚至可以騎著戰馬衝了過來,用帶著爪子的繩子輔助一下,都能輕易地衝爬上城頭。
而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夥長牛瘸子原本充滿藝術感的招式和動作,現在變得越來越僵硬了起來,那是體力已經不足的跡象。
其他的玄戈營的老卒,基本也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這樣的一個戰局發展下去,他們還能在熬過十幾個小時,熬到任務時間結束嗎?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肯定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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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分鍾之後,一大鍋的金汁就倒光了。
少了這一個守城的利器後,城下的粟特人立刻就是興奮了起來。
在嘴裏的大呼小叫之中,瘋狂地沿著雲梯衝了來,不計生死的瘋狂攻擊中,很快就有著一名全身重甲的猛士衝上了城牆。
他手裏一柄粗大的镔鐵大刀揮舞之下,直接砍斷了一支刺過去的長槍木杆。
稍後硬是將大刀舞動的飛起,城上兩名老卒合力之下,居然無法將其殺死和趕下缺口。
附近的隊正張鐵柱和梁大牙等夥長一看,頓時就在心中叫了一聲不好,若是讓這人在城牆上待了的時間稍微已久。
等到更多的粟特人衝了上來,成功地建立了一個據點。
那麽源源不斷的粟特人,就會通過這一個距離衝上來,將他們徹底地趕下了這一段城牆,殺進城中。
隻是城下的一名粟特人首領,同樣是發現了這樣的一個緊要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