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馬上出兵,但是五道峽這裏如今可是數千人聚集,各種土高爐、水力鍛錘、裝配車間這些的家當一大堆。
胡彪他們自然不可能不管不顧丟下一切,就是立刻帶上人連夜就走。
在這一個過程中,他們這麽多人如何隱蔽地行軍,保持一個忽然的突襲性;還有具體在哪一個時間點投入戰鬥,才是能取得更好的戰果。
以及這一趟過去,又需要帶上哪些物資進城。
五道峽這裏雇傭的鐵匠和山民們的解散工作,哪些人留守下來,看守這麽一個基地好未來繼續留給郭靖等人使用。
總之,在隨後兩天的時間裏,有著太多、太多千頭萬緒的事情,需要提前規劃好。
胡彪、楊東籬、張一岷、人屠子等玄戈營的高層們,要麽就是在開會商議著一些具體的行動計劃和細節。
要麽就是將自己負責的一塊,就此儘可能地安排清楚。
於是在隨後兩三天的時間裏,五道峽這裏的數千人員,每一個都是忙碌地飛了起來一般……
一天之後,在響水瀑布這一個裝備製造基地。
因為那一排瀑布下的大水車,青銅打造的軸承如今都被固定的銷子給卡住了,所以全部都是停止了轉動。
頓時在最近兩三個月的時間裏,一直都是‘叮當~’作響的水力鍛錘打鐵聲,終於是停止了下來。
剩下的聲音,隻有原本那一種水流從高處奔流而下,所發出的‘轟隆隆’水花聲。
以及一臉鄭重的武卒,這一個裝備製造基地的負責人,手裏在鄭重地端起了一碗米酒後,嘴裏大聲吼出來的聲音:
“各位師傅,感謝你們在這些時日裏的辛苦工作了。
你們一錘錘敲打出來的每一件盔甲,每一把武器,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裏,都會用在與那一些蒙人韃子的廝殺中。
為保家衛國起到巨大的作用,所以你們流下的每一滴汗水,都不會白流。
之前的時日裏,我可能因為著急產量和質量,在上火的情況下,對著各位有著一些打罵的行為。
請相信都是僅僅對事,絕不是對你們有什麽意見。
總之,若是我武某人在之前有什麽得罪的地方,一切都在這一碗酒中算是給大家賠罪,我這裏先乾了~”
說罷之後,武卒端起了起碼大半斤的米酒,腦殼高高地昂起了之後,一口直接悶了。
見狀之下,當初被李三從荊門城中以特殊手段請來的鐵匠傅大膀子,嘴裏連說了幾句‘哪有得罪’之後,也是端起了手中的酒一口喝乾了。
然後在一股說不出的火氣,行小腹上湧、直衝天靈蓋之後。
傅大膀子這貨,就覺得腦殼中很是有些暈乎了起來。
讓他如此暈乎的原因有很多,不僅是這個老鰥夫原本酒量就是平平,屬於人菜、癮還大的那樣一種。
所以才是一碗急酒下去,如今就是感覺酒勁上湧,很是有些上頭了起來。
不過要說讓他最上頭的地方,還是一想自己自從是到了這五道峽的荒僻所在後,所經曆的一切。
比如說,其一、當初被綁了的時候,他哪裏能想到了這裏,真是單純地請人做事而已。
如今在他隨身的一個錢袋子裏,大把散碎的銀子,少量的銅錢這些全部加到了一起,可是有著足足的三十七貫之多。
其中一部分,是每月底準時發放下來的五貫工錢。
還有著另外一部分,則是今天上午他們所有的工匠,得知這裏的活計全部做完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之後,這些玄戈營的大爺們,所發放一些的路費和賞錢。
老天爺,這麽大一筆錢若是帶了回去,除了他以前還掉的欠債。
剩下的錢,還能雇人收拾一下院子,添上一些家當、再娶上兩三個寡婦都足夠了。
其二、原本傅大膀子雖然窮的一批,但是在打鐵這一個手藝上,可是從來都沒有服氣過誰。
不過見識了武卒大爺的手段後,他可是徹底地心服口服。
外麵買回來的粗鐵,不過是放到那種叫做土高爐的所在中,添加了一些東西隨便煆燒一番,出來之後全部就是上好的鋼。
再放到了省力的鍛錘上一番敲打,就成了他們平日累死累活敲打許久,才能得到一點的百煉鋼。
光是這樣一點,就很有著神乎其技的架勢了。
更別說在武卒爺爺的指導之下,所打造出了的一應武器盔甲精良無比,完全能用神兵利器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