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包不虯不僅聽門中前輩說過,自己也是無數次對著門下弟子們說過,最關鍵的是,自己對著江湖同道吹噓過。
他們地趟門,一門地趟刀,最早源自北宋的大將孟良。
一手地趟刀戰陣之中,專門砍敵軍馬腿之用。
後來不過是因為江湖搏殺需要,經過了一番改良之後,才是變成了如今這種專門攻擊對手下三路的刀法。
所以牛皮既然吹出去了,不管到底是不是這一回事,他包不虯也必須硬著頭皮上。
帶著這樣的一個想法,一馬當先的包不虯這個門主,在距離著迎麵衝來蒙人鐵騎,尚且還有著七八步的距離時,向前就是一串就地翻滾了起來。
連翻了兩次後,在從地上微微彈起的那一刻,他手上被全力催動之下的厚背單刀,對著眼前一條馬腿就是砍了過去。
瞬間之後,那一條纖細的馬腿瞬間就被砍斷。
失去了平衡的戰馬,帶著上麵威風凜凜的騎士,向著地麵立刻就是轟然倒下了。
此外在周邊一塊不大的區域中,他的四個徒弟也是如法炮製下,分別砍斷了一條纖細的馬腿。
讓氣勢洶洶衝上來的蒙人重騎,士氣頓時為之一頓。
一刀就是建功,發現了砍馬腿與砍人腿,根本就是一回事。
因此心中狂喜了起來的包不虯,在閃開了倒下的戰馬之後,並沒有繼續地向前繼續翻滾,而是一個翻身之後,讓後背躺在了地麵上。
靠著腰背、甚至是肩頭和手肘的力量,在地麵上不斷移動了起來。
躲閃著不斷踩踏下來的馬蹄,還有那些騎士俯下了身體,刺出來的致命騎矛;同時手中的厚背長刀找到機會後,就是砍出了一刀,將狂奔的戰馬砍翻。
又或者是鋒利的刀尖,順著柔軟的馬腹上一帶,就將戰馬來了一個開膛破肚。
好家夥!那戰馬在衝勢之下繼續向前,一邊跑、一邊將肚子裏花花綠綠的腸子,臟器這些不斷落在地上,拖著往前奔行。
那一個場麵,真心叫一個血腥無比。
總之,不過是轉眼之間,包不虯一人就是放倒了三騎,戰果那叫一個輝煌。
加上了他門下的弟子們,算是稍微差一些的戰果,直接將原本氣勢洶洶衝上來的蒙人重騎小隊,打得無比慌亂了起來。
隻是這樣一個戰術具體的實施過程,根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般。
最多隻能在中午的時候才能施展一下,因為早晚會出事。
在包不虯腰背的肌肉齊齊用力之下,向右手邊挪移出了一隻胳膊的距離,驚險躲過了一支帶著血跡的騎矛,刺殺的危機後。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還有一聲帶著哭腔的聲音:“師傅~”
他本能地看了一眼過去,隻見三徒弟包向西躺在了十幾步之外,手中的一柄厚背長刀已經脫手而出。
胸膛明顯的塌陷下去了一大坨,明顯是被戰馬踩踏所造成的傷勢。
而其他三個徒弟,現在雖然還在地麵上費力地挪移,但是那一個驚險的過程,看的包不虯也是心驚膽戰。
包不虯妻子早喪,後麵也是一直未娶,以至於如今膝下連個兒女都沒有。
所以這些年,一共收了四個孤兒當成徒弟。
分別取名為包向東、包向西、包向南、包向北;說是徒弟,實際上都當成的兒子看,打算要傳下衣缽的那一種。
眼見著這樣的一幕,包不虯心思一亂之下,原本繃勁了精神的閃避動作,在稍微一鬆之下也是出事了。
‘卡察~’的一聲之中,他的小腿被一支馬蹄踩中。
在數百斤的壓力之下,包不虯的一條小腿,當即就被踩成了一個詭異的彎曲角度。
隻是就算這樣,反應過來的包不虯忍著劇疼,嘴裏大喊出了一句:“老大、老二拚命了,掩護著老四跑。
老四,今後你就是地趟門的門主,給我們地趟門留點骨血~”
喊出了這樣一句之後,使出了壓箱底功夫的包不虯,爆發出了自己所有的實力。
硬是拖著一條扭曲的斷腿,在驚險無比的地麵挪移之下,又是砍斷了兩條馬腿之後;才因為閃避不及之下,被一支騎矛釘在了地麵上。
算起來在此戰之中,他獨自一人就是放倒了五騎。
算上了弟子們的戰果後,地趟門放倒的對手更是達到了十三騎之多。
等於是靠著他們地趟門的一己之力,生生堵住了蒙人重騎在這一個小區域,那一種快速衝鋒的戰術。
剩下的蒙人重騎小隊,雖然還有著差不多二十騎,但是失去了快速機動能力之後,對於其他江湖好漢們來說,已經不再恐怖。
隻是因為被刺破了心臟,連死前扭頭多看上一眼,這樣一個動作都做不到的包不虯。
這一個在江湖上,連三流門派都算不上的門主,根本不知道的是;在他失去的那一刻,地趟門基本上已經算是滅門了。
在老大和老二拚死力戰,進行掩護的情況下,年紀最小的老四包向南也沒有逃出去。
向著一側連續翻滾出了十幾步後,這個地趟門的小師弟才是起身,都來不及帶著師門的仇恨和重托逃走。
一柄打著滾得飛斧,就是劈在了他的背心……
在不到二十秒的時間裏,看到以上無比紮心的幾幕後,就算範豬經曆過炊餅山、朱仙鎮這樣慘烈的血戰。
這貨死死地咬著自己嘴唇,都有點不忍心繼續看了下去。
本能間開始扭頭,向著右手邊的方向看了過去。
然後看到了的情況,比起了左手邊根本沒有好上絲毫半點。
一句話總結:一個個他眼熟、又或者陌生的好漢們,以自己生命為代價,去試圖攔下這些一身鐵甲的重騎。
那個明明雙眼搞不好有著2.0視力,卻是常年裝作了瞎子的算命先生。
此刻手中那一麵‘鐵口直斷’的幌子,早就是不見了蹤影。
麵對著衝過來的重騎,他看起來單薄的身子從地麵一躍而起之後,如同一個大鳥一般飛起,撲向了對手。
人在半空中的時候,左手一揚之下也不知道扔出了一把什麽。
反正那騎士立刻就是鬆開了手裏的騎矛,捂住了自己的臉嘴裏慘叫起來。
接著,那算命先生右腳在繼續狂奔的馬頭上一點,整個人又是繼續地飛起,向著下一個目標撲了過去。
但是對方早就注意到了這一個目標,手中的一支鐵骨朵,對著他就是砸了過來。
事實證明,在武俠世界中也沒有左腳點右腳,就能讓身體轉向、又或者是拔高一截的不科學輕功。
因此在避無可避之下,算命先生的胸口狠狠挨了一下。
就算他咬著牙,在落地之前又扔出了一把牛毛一般的飛針,將那個打傷他的蒙人紮得滿臉都是,雙眼直接紮瞎掉。
但是在落地的那一刻,他的雙腳一軟之下,連站穩都無法做到。
無奈之下,整個人就是癱倒在地,眼睜睜看著仿佛無窮無儘一般的蒙人重騎,徑直對著自己衝了過來。
兩秒之後,脖子刺出了一個巨大傷口的算命先生,睜大了死去。
在他的身下,躺著的是一名婦人。
更為準確地說,是一個手持著破爛琵琶,平時以唱曲為生行走江湖,人送綽號‘俏大蟲’的婦人。
三十來歲年紀的婦人,在常年的日曬雨淋之下,那一張原本漂亮的臉蛋,如今看起來其實沒有剩下幾分姿色。
不過範豬記得,這婦人唱的‘十八*’小曲,卻是勾人得緊了。
當然了,以上的這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不長的時間之後,一眾江湖好漢們硬是憑借著自己的血氣之勇。
還有蒙人、戰馬,以及他們自己的屍體,讓這一處戰場上到處都是障礙物。
那些蒙人騎兵們,也是喪失了最強的一個機動能力和衝擊力;所以說,這一仗還是有得打……
繁體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