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扯著嗓子,在嘴裏喊出那一句:‘那小子是哪個單位’的時候。
在秦鐵仁的心中,有著一種強烈想要罵街的衝動。
此刻他想要罵上很多人,比如說那些負責撤離和警戒。
不是都向著他保證過,大排檔周圍的所有群眾,如今全部都被撤到了足夠安全的距離;同時也做好了封鎖工作,不會讓任何群眾混進來麽?
結果了,那麽眼前這一個家夥,他難道是地裏冒出來的不成。
讓秦鐵仁有著如此強烈罵街的衝動,倒不是他不知道體恤手下的同誌們;關鍵是此人的貿然出現,給他們帶來了天大一般的麻煩。
話說!若是按照原定計劃,在他倒數二十個數後開始發動,對著大排檔中盤踞的一眾販子們,多少還能打一個措手不及。
讓拯救人質的行動,成功率勉強能有百分之四五十的樣子。
可現在了?在大排檔左手邊大約二三十米遠的一處巷子中,一個身上穿著一整套金色的騷氣盔甲。
手上拿著一張短弓,背著一麵盾牌,挎著戰刀,年齡在二十五六歲的小年輕。
忽然之間,就像是地裏冒出來的一樣,就是從巷子裏衝了出來;奔跑中,帶著一身甲片的撞擊聲,向著那大排檔的門口徑直就衝了過去。
甲片撞擊的聲音,代表著此人身上臃腫的盔甲絕對是真貨,而不是橫店的那一種道具,一看就是有著相當驚人的重量。
可是這小年輕,在一路衝過去的過程,速度上卻是異常驚人的快速。
尤其是,他每一步都是重重踩踏在地麵上,向著大排檔衝了過去的時候。
三個算是在他前方的阿SIR,在飛快地反應過來之後,倒是沒有選擇馬上開槍。
其中一個張開了雙臂,徑直擋在了他衝鋒的路上;另外兩個則是一左一右之下,向著他撲了過去,打算將這貨按倒在地的時候。
但是在瞬間的碰撞之下,張開雙手的阿SIR直接就被生生撞倒在地。
另外兩個阿SIR的手掌,才是抓住了這小年輕的肩膀;結果這貨在繼續衝鋒的同時,用力地晃動了兩下後,兩人同樣是被帶倒在地。
總之,三名阿SIR同時出手,連稍微阻攔找一下腳步都不能做到。
該說不說,眼前的這樣一個場麵之下,那小年輕給眾人帶來的感覺,若是用星爺電影中的一個名詞來形容,那就是:猛將兄。
問題是在當前的情況下,就是張飛這種傳說中的猛將來了也沒用。
武藝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別人手裏還有槍了;信不信那些販子一槍過來,就能將其輕鬆撂倒。
時代不同了,在如今這樣末武一般的年代裏,武藝這玩意似乎也就剩下強身健體的作用……
以上描繪的內容不少,實際上卻是在兩三秒的時間裏,所發生的事情而已。
不愧是老同誌,那秦鐵仁雖然在看到那怪人出現後,因為眼前的畫風過於離譜了一些,以至於連嘴裏的倒數計時都斷了。
但是在極短的時間裏,就已經是反應了過來,在當機立斷之下就準備命令行動部隊,立刻發起行動,連剩下的幾聲倒數都不數了。
哪怕經過這什麽猛將兄的打岔,行動概率更低了一些,也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
然而,在他一句‘動手’都到了嘴邊的時候,卻是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變成了帶著感歎的語氣,嚷嚷出的一句:“我原本以為呂布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想到有人比他還勇猛,這是誰的部將?“
那啥!看到氣氛這麽緊張,開個玩笑讓大家輕鬆一些而已。
在實際上,秦鐵仁和身邊的老程等人什麽都沒有說,僅僅是在巨大的驚訝中,將自己嘴巴都是張得老大罷了。
因為自從那一個猛將兄,冷不丁地衝出了之後。
不僅是秦鐵仁在懵逼之下,連嘴裏的倒數都是停下了;門口那一個三角眼的白麵販子,同樣是在傻眼之下,嘴巴裏一時間沒有了聲音。
不過在反應過來後,這種亡命之徒下手,可是沒有什麽絲毫會不會誤傷的顧慮。
他躲在了那一個漂亮男孩子身後,對著那一個猛將兄,就是調轉著手裏一支格洛克17手槍,黑洞洞的槍口。
然而,大家意料中的槍聲,根本就是沒有響起。
反而是在下一秒鍾的時間裏,在一道寒光一閃之下,一個三角眼販子的腦門上就多了一支箭,整個人向後昂頭就倒。
與之同時,更多一些的連鎖反應發生了、
許是飛濺的鮮血,落在了漂亮男孩子的後腦勺、還有脖子上,讓他再也克製不住心中的恐懼。
戴著美瞳的眼珠子往上一翻,貌似直接就被嚇暈了過去。
幸運的是,這貨在被嚇暈了過去的時候,並沒有在嘴裏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聲。
不幸的是,在由四個打通了的門麵,所組成的那一個大排檔內部,其他販子們依然在同伴忽然將倒數聲停下後,貌似有了一些提防。
在秦鐵仁等人的角度看去,能隱隱看到裏麵有人影,向著大門跑了過來。
而那一個猛將兄,自從一箭射殺了一個白麵販子後,則是果斷扔下了手裏的短弓,換上了盾牌和武士刀後。
如同一個刀盾手一樣,繼續向著前麵大排檔的門口衝了進去。
以他當前,那一個比起正常人在沒有任何負擔的情況下,也沒有慢上了半點的速度。
如今剩下不過十五六米的距離,估計也隻要數秒鍾的時間,似乎就能這麽神奇的殺了進去。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接下來如何行動的請示聲音,終於是在秦鐵仁手上的對講機上響起:
“秦局,我是特種阿SIR隊的趙剛,現在需要馬上行動嗎?”
沒有任何的遲疑,秦鐵仁的嘴裏就有了肯定的回複。
不過回複的內容,卻是讓大家都以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繼續待命,時刻準備行動。”
其實秦鐵仁這麽說,他也是有些相當不得已的苦衷。
類似當前這樣的一個情況,在三十年前、當時他才是從警校出來參加工作的時候,已經是遇上過一次。
要不是在行動之前,師傅不準他加入行動,那麽到了今天這一個時候,他墳頭的草也是有著三尺高了。
也是從那一次開始,秦鐵仁快速地成熟了起來,知道永遠不會小看這些亡命之徒。
因此他決定賭一把,賭那一個猛將兄能在當前壞到極點的情況之下,可以折騰出一點生機。
哪怕這樣的一個想法,他自己稍微想想,也是覺得瘋狂無比。
如果對於他這種暫時按兵不動的做法,一定要找出一個理由的話:
那就是剛才那讓人驚豔的一箭,說明這位猛將兄不是一個瘋子,手下反而還是有點真本事。
最為關鍵的是,這猛將兄不算是他們官方的人。
後續,真要出現了什麽糟糕的情況,或許他們出麵後,還能夠回轉一二。
“老子不管你是什麽牛鬼蛇神,隻要能乾掉那些販子,救下其中的八條人命,我老秦就算欠你一個大人情。”
看著那一個在狂奔之下,距離著大門越來越近的人影,秦鐵仁在心中是如此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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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穿得如同猛將兄的家夥,自然是陳塘這貨了。
話說!雖然他手裏提著一個裝著鐵甲的袋子,身上背著弓箭、武士刀、飛刀這些後,整體上的形象那叫一個相當奇怪。
可是隨著秦鐵仁,這一個市局最大負責人都到場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