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想要知道小兔子下凡的任務是什麽，又有些害怕從小兔子口中說出來的所謂的下凡任務是對他不利的。

“我要找到那個轉世的魔尊，然後殺了他。”

白菟菟終於說出來了。

時厭終於知道了白菟菟的任務是什麽了。

他一時間不知道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忘記了他們曾經在一起的記憶，擁有了另外一段失憶，聽從了其他人要對他這個曾經的心上人下手。

可偏偏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即使他告訴小兔兒他們曾經很相愛，恐怕小兔兒也隻會以為他是在騙她。

沒有了曾經那些記憶的小兔兒真的會按照九重天那些神仙的要求殺了他嗎？

時厭突然沒了信心，他也不知道白菟菟究竟會怎麽做。

時厭沉默了下來，而白菟菟吸了吸鼻子，在時厭的胸膛上蹭了蹭，軟糯的嗓音裏帶著鼻音。

“可是我下不了手怎麽辦？若是我沒有失憶之前，我是可以下手的，但是現在我好像喜歡他了嗚嗚嗚嗚，我下不去手了怎麽辦！”

白菟菟的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響徹在時厭耳邊，也把他的所有心思都拉扯了回來。

“菟，菟兒，你說什麽？你喜歡他是嗎？！”

時厭的嗓音有些顫抖，滿眼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我好像是喜歡他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恢複記憶了，仙人說，我得在魔尊轉世恢複記憶之前把他殺了。

不然他若是恢複了記憶，就會為害蒼生了，我要為民除害，把壞蛋殺了！

嗚嗚嗚嗚，可是我喜歡壞蛋怎麽辦，我下不了手，我也擔心，如果因為我下不了手，仙人讓其他人下凡來把他殺了怎麽辦？

好難啊，為什麽事情都這麽湊巧呢？嗚嗚嗚嗚，，”

小姑娘抽抽搭搭地趴在時厭的胸膛上邊說邊哭。

也差不多把壓在她心頭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時厭也知道這些所謂的秘密。

九重天的神仙想要殺他，他能理解。

因為幾百年前的自己受到了刺激，已經瘋魔了。

但現在的他找回了心裏缺失的那塊碎片，他不會瘋魔了。

更不會為害蒼生了。

隻要他的菟兒能生生世世地和他在一起，他就安穩地當個魔尊，倒也愜意。

時厭抱緊了懷裏的小姑娘，眼眸猩紅，情緒翻湧。

白菟菟嘀嘀咕咕地將藏在心裏的這些事情都說出來了之後就慢慢睡著了。

她睡得很香，但時厭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