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們知曉過去,預知未來。
正因如此,祂們才會用自己的方式來乾涉這個世界。
隱約有霧氣彌漫開來,千絲萬縷的月光落在雜貨鋪的麵前。
長街的儘頭站著一個白裙的女人,她的身姿如櫻花般婉約曼妙,仿佛通體沐浴著清冷的輝光,霧裏透出的眼神寒冷到令人窒息。
槐蔭知道那是誰,八岐社的月讀命,瀛洲本土的老牌強者。
一道熾熱的陽炎從天而起,光柱裏似乎站著一個威嚴高大的男人,他渾身流淌著灼熱的火焰,轉瞬間就把瀝青地麵給融化,熔岩滾滾流淌。
抬起頭的時候,一雙明亮的眼瞳仿佛醞釀著恐怖的光和熱。
八岐社的天照命,同為瀛洲本土的老牌強者。
隔著一條街,月讀命向著他微微躬身,似乎是在表達歉意,冷漠的嗓音回蕩在風裏:“我無意與您衝突,但為了這個世界的秩序穩定,還是請您犧牲吧。”
天照命也深鞠躬,毫無溫度的嗓音甚至分不清男女。
“一切為了新世界的秩序。”
八岐社早已經宣布徹底效忠於新的秩序,大概就跟千年前認大唐當爹一樣,如今這種戲碼又重新上演了一遍,而且迫不及待地開始表忠心。
問題在於,他們要麵對的敵人是青和赤。
曆史上最妖孽最天才的一對師兄弟。
“秋田犬就是忠誠啊,以前師母在的時候,一直用武力壓著你們,沒見你們的忠心。如今師母不在了,那邊看來是給了不少好處,立刻跟著主人叫。”
槐蔭忽然從輪椅上起身,轉瞬間就已經來到了長街的對麵。
轟隆!
隻見他抬起手,輕輕一推。
月光籠罩的月讀命驟然被轟飛出去,沿途撞翻街邊的十餘輛汽車,炮彈般轟入汽車加油站裏,狂暴的衝擊引爆巨大的蘑菇雲,衝天而起。
槐蔭轉過身,淡漠說道:“你也配自稱太陽?”
他漆黑的眼瞳裏,倒映出灼熱的陽炎,如此的狂暴熾熱。
然而他是見過真正的太陽的人,怎麽會看得上區區螢火。
他抬起手,漆黑的暗能量竟然匯聚成一柄猙獰的大刀。
灼熱的光柱裏,天照命意識到這是一場苦戰,眼瞳驟然迸發出一絲寒芒。
“你知不知道我打你們是有戰歌加持的?”
槐蔭忽然唱起了一首歌,然後舉起了手裏的刀。
·
·
景辭伸出手,活生生擰斷了一位白袍人的脖子。
伴隨著哢嚓一聲,骨骼應聲斷裂開來,白袍人貼著牆壁無力滑落,仿佛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樣,隻剩下眼瞳裏閃爍著湛藍的光輝。
一位白袍人念誦著古老的低語聲湊近他的後背,卻被一刀貫穿了心臟。
顧見臨挑起這具白袍人的屍體,隨手把他扔在了角落裏。
這對師兄弟並肩作戰,醫院大廳已經遍布蒼白的屍體,病患和家屬們早已尖叫地離去,隻剩下年近八十的保安大爺舉著電棍顫顫巍巍,老寒腿都發作了。
司老太爺已經急匆匆上樓,準備帶著影子部門的成員們撤退。
問題在於白澤氏族幾乎是傾巢而出,在全世界範圍內抹殺具有威脅的異類,因此無論你躲到哪裏,他們總有辦法找到你,對你發起襲擊。
事實上,當你打算逃跑的時候,他們就能夠預知到你要逃到哪裏。
“師兄,你以前就是跟這樣的人談戀愛麽?”
顧見臨雙手舉起沉重的大理石櫃台,硬生生把一位白袍人給砸爛,整個大廳都在劇烈地顫動,天花板也破裂開來,浮灰簌簌抖落。
景辭扭頭望向如此暴力的一幕,麵無表情說道:“怎麽可能?她進化得比這些家夥完美得多,雖然跟你們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這些年我每次去驪山看她,也都要跟這些家夥們過兩招,看他們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顧見臨明白了,畢竟是青之王的學生,跟白澤氏族的關係肯定不會好。
當初這段感情,在他們看來也是禁斷的,不該存在的。
正因如此,師兄甚至還需要從薑家的資料裏,獲悉白澤氏族的秘密。
這一刻,景辭赫然抬頭望向遠方,眯起眼瞳。
“老師出事了。”
他輕聲說道。
顧見臨一愣,他知道秩序會對青和赤下手,沒想到這麽快。
總會長不在了,新秩序的大敵自然就是兩位叛逆的天災。
這也是當年太清沒做完的事情。
“八岐社的人動手了,我倒是不擔心他們,但我覺得會有其他人出手。”
景辭甩了甩手,大踏步地走出醫院:“你這邊能頂得住麽?”
顧見臨額頭上鬼火跳動,望向四麵八方包圍而來的白袍人,從口袋裏取出一根棒棒糖咬住,補充流逝的糖分:“放心,我會儘快處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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