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以太協會的人信不得。”
薑楚歌漠然說道:“可惜,你不是我的對手。”
萬人屠咧嘴一笑:“不好意思,這是老陳拜托我的事。”
砰的一聲,這個鐵塔般的壯漢倒飛出去,胸前浮現出一道淒厲的劍痕,噴湧出的鮮血就像是洪水決堤,頃刻間染紅了荒蕪的大地。
七階之間亦有差距。
他不是天人,更不是進化者。
總會長主導的秩序世界從某種意義上的確是有些問題。
那就是高端的戰力確實強大到破格,因為有天人的力量幾乎不可戰勝,可惜適配燭照律法的天才太少,無法向中低層全麵普及。
與此同時,幽熒律法又是禁忌,就導致中低位階的戰力們普遍不強。
萬人屠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薑楚歌剛準備轉過身,臉色卻微微一變,唇邊溢出了鮮血。
劇烈的疼痛襲上腦海,仿佛腦神經都在斷裂。
他意識到自己中毒了。
卻不知道是什麽人能夠給他下毒,他的生活作風非常謹慎。
謹慎到隻有寥寥數人能夠近身。
等等!
他猛然驚醒,卻為時已晚。
因為一柄古刀已經貫穿了他的心臟。
“沒想到?”
薑子夜從背後抱住他,緩慢地轉動著刀柄,像是要把他的心臟給攪碎。
這種傷勢哪怕是對於高階的進化者來說都很嚴重,薑楚歌的喉嚨裏不斷湧出鮮血,聲音甚至都是斷斷續續的:“你怎麽敢?薑家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父親大人會把你給千刀萬剮,以太協會也不會收容你這種怪胎。”
他驚怒至極:“你的身體裏流淌著薑家的血,你竟然敢背叛我……”
薑子夜依舊是笑眯眯的,微笑說道:“首先,如果你死了,會有誰知道我背叛了薑家呢?其次,等你死後,繼承你位置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最後,如果我們去做個DNA鑒定,就會發現實際上我們流淌的血也沒什麽特殊的。”
這個笑容滿麵的青年用雙手鎖住自己的兄長,輕柔的嗓音卻像是咬牙切齒:“有人曾經教過我,你身體裏流淌著怎樣的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仰什麽。”
“畢竟我隻是一個卑賤的庶出而已。”
他停頓了一下:“當然比不上高貴的兄長!”
轟的一聲,那是飛劍破空的聲音。
一道酷烈的金色飛劍馳騁而來,執劍的人如鷹隼般冷厲!
鐺!
關鍵時刻,薑楚歌竟然揮劍擋住了如此熾烈的一擊。
與此同時,他也看清了來者是誰。
嬴長生雙手握劍,顫鳴的劍鋒噴薄出輝煌的劍氣,微微咧嘴說道:“真是意想不到的組合啊,沒想到我有一天竟然會跟薑家的人聯手。”
現實世界有三個最古老的世家,分別是姬家和薑家,還有嬴家。
三家人互看不順眼。
尤其是最後出現的贏家,比起曆史悠久就沒有贏過。
“我也沒想到我竟然會跟嬴家的人合作。”
薑子夜也齜牙咧嘴,大吼道:“你這家夥藏得可真深,我之前還在想怎麽解決掉你,差點就在你的直升機上安炸彈了,下次提前暗示一下好不好?”
“少說廢話。”
嬴長生也大吼:“我剛才還為了解決你,想拉著你一起自爆你呢。”
毫無疑問,他們兩位都是影子部門的一員。
可笑的是他們誰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險些為了完成任務而想要不計一切代價殺死對方。
砰!
薑楚歌仰天咆孝,竟然憑借恐怖的蠻力把他們給硬生生的推開,磅礴的古神之息節節攀升,儼然是即將施展原始回歸的跡象!
古刀破碎,金色的飛劍也應聲斷裂。
薑子夜悶哼一聲,如鬼魅般再次閃爍,抓住他的左臂。
嬴長生也絕非泛泛之輩,隻見他以手撐地卸去慣性,施展無距之境的呼吸術馳騁上前,關鍵時刻抓住了他的右臂,反手將其鎖死!
“動手!”
哪怕是以薑楚歌的位階,一時半會竟然也無法掙脫。
唐綾如同朱紅的飛鳥般從天而降,輕盈地墜落在他背後的位置,反手試圖用極雷大劍一劍梟首,地麵上的刀劍碎片卻驟然襲來,試圖把她割喉。
薑楚歌竟然還在掙紮,甚至還能施展禦劍術。
唐綾迫於無奈,隻能用極雷大劍蕩開襲來的碎片,抓住一線稍縱即逝的破綻,一劍貫穿了他的胸膛,劍鋒撕裂身體的聲音是如此的美好。
她用力把極雷送進敵人的身體裏,破體而出的劍鋒濺起滾燙的血!
“顧見臨!”
唐綾大喊道。
顧見臨奔襲而來,他隨手探入虛空裏,拔出一柄宛若十字權杖般的斷劍。
薑楚歌漆黑的眼童裏泛起血色,童孔深處仿佛有遠古的凶獸咆孝著衝出來,通體浮現的灼熱紋路像是要把他給撕裂一般,恐怖的氣息衝天而起!
最後的一瞬間,顧見臨把斷裂的麒麟之楔送進他的胸膛!
冥冥之中響徹的咆孝聲戛然而止。
顧見臨的麒麟之楔悄無聲息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幽深的黑洞。
這一刻,薑楚歌如凋塑般石化,胸前就像是被人破開一個巨大的坑洞,磅礴的古神之息如洪水決堤般湧出來,隱約可見一塊漆黑如玉的骨骼被拉扯出來。
這就是顧見臨的麒麟權柄。
——吞噬!
薑楚歌的體內,幽熒律法的結晶,所謂的聖骸,被強行抽離!
“為了幫你男人得到聖骸,我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薑子夜望著這見鬼的一幕,喃喃道:“姐姐,你到底喜歡了個什麽人啊?”
嬴長生默默旁觀著如此驚悚的一幕,低聲說道:“不可思議。”
因為薑楚歌就像是罪人一般半跪在地,胸前被破開漆黑的空洞。
那個惡魔般的少年就像是在接受他的懺悔,隨手奪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唐綾沉默不語,因為她在那雙酷烈的黃金童裏,看到了一尊黑色的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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