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她輕聲呢喃。
很明顯,歌聲不是由黑判官所掌握的。
哪怕是雲雀的未來視也看不清楚,她看到了無數種可能性,卻沒有一種能夠給她確切的答桉,因為這件事涉及到的位格太高,是那位血色的至尊。
她覺得自己是已經是完美的生命了,卻不得不承認目前的缺陷。
那就是她不夠了解自己,甚至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自然也不如那位血色的至尊。
“糟了。”
雲雀驟然轉過身,宛若一道血色的閃電般馳騁在長街上,轟然貫穿一棟公寓樓,強行掀翻了古雅幽靜的後院,擾亂了漫天的狂風暴雨。
排除法誰都會做。
這支小隊目前已經全滅,那些令人作嘔的偽祖的氣息也已經消失。
那麽就隻剩下最後的白判官一個人。
顧見臨留下來對付她是有原因的,首先古之至尊的位格保證他的精神不會受到任何乾擾,哪怕是聖域級的魔術師都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除非進階到半神。
這本來是最保險的戰術,如今卻出了問題。
因為看似最弱小的,實際上卻是最強大的。
她輕而易舉的掙脫時空的束縛,逆行在時光的洪流裏,轉瞬間便循著同類的味道來到了高架橋上,磅礴的古神之息在彌漫,金色的光焰在燃燒。
宛若惡魔般的少年就屹立在茫茫焦土裏,手裏舉著血色的鬼刀。
白判官卻已經被開膛破肚,一條染血的蛟龍咆孝著破體而出,狂暴的龍威便如潮水般洶湧的彌漫看來,伴隨著古老晦澀的音節,如驚雷般回蕩在天地間。
儼然是聖域級的威勢!
如此脆弱的龍威,倘若雲雀在全盛狀態,輕而易舉的就可以破解。
包括她所吐出的那個音節。
當然,以她現在的實力,想要秒殺這種聖域級也是輕而易舉。
然而就在白判官死亡倒地的瞬間,她輕輕搖晃著手裏的風鈴,空靈遙遠的歌聲再次響徹時間的長河,宛若貫穿天地的龍吟,響徹靈魂深處!
冬冬!
雲雀以手扶額,壓抑著即將暴走的靈魂。
這一刻她的世界陷入漆黑的深淵,唯有衝天而起的血紅色古龍,她的軀體是如此偉岸龐大,搖曳在盛開的曼陀羅花海裏,像是在演奏著絕世的舞姿。
隱約有紅裙少女的虛影在血海裏旋轉起來,舞姿是如此曼妙古雅。.
她的裙擺飄搖,花瓣也飄搖,風也飄搖。
就像是要跟她合二為一!
轟!
雲雀驟然仰頭望天,她的嗓音不在嬌媚空靈,而是宛若恐怖的龍吟!
威嚴森冷的血色豎童變得濃鬱起來,恍若燃燒!
影子被驟然撐爆,而她的本體也被迫現身,被暴雨淋濕。
冥冥裏回蕩著陰冷的笑聲。
那是所羅門先生的笑聲!
那尊染血的蛟龍狂襲而來,冰藍的豎童裏滿是猙獰和殘忍。
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顧見臨眼睜睜望向撲麵而來的染血蛟龍,獨屬於她的古神語已經解放,古老的領域鋪天蓋地的籠罩四麵八方,他所在的世界急劇降溫。
這是冰封的世界,極致的絕對零度,一旦徹底解放領域內不存在任何生命。
這就是隱修會最終的手段,以被他碾壓的魔術師作為誘餌。
真正的殺招,就藏在誘餌裏。
當顧見臨以為自己要贏的時候。
當他確信自己衝出了這個死局,已經徹底安全的時候。
當他認為自己已經徹底碾壓對手,在驕傲的戰績麵前得意忘形的時候。
殺機從天而降。
隱修會並不是蠢貨,他們必然認真研究過了自己的每一個對手,因為任何能發現其存在又不願意加入的人,都是世界上最危險的人。
尤其是顧見臨,被他們尤為重視。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緣由,但是隱修會確實知道他基本對幻術免疫。
顧見臨屏住呼吸,因為他知道這是來自一位祖的古神語。
而且是聖域級。
的確能夠對他造成死亡的威脅。
問題在於,他從不會得意忘形。
生死攸關的一刻,他卻忽然把血紅色的鬼刀收起。
破碎的影子重新在他的麵前凝聚,繚繞的黑霧裏是絕美又冷漠的容顏,頭頂上生出血紅色的尊貴龍角,一雙妖異的鮮血豎童泛著憤怒猙獰的血絲,臉頰生出灼熱的龍鱗,宛若鐵甲般彌漫開來,泛著詭秘深邃的紋路。
磅礴的古神之息暴動,影子赫然施展了古神化!
顧見臨本就處在古神化的狀態,這一刻他腦子裏想的赫然都是當初在蓬來仙島遇到的那個男人,也就是映射自己未來的命運倒影。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個男人擁有酷烈的黃金童和血色的妖異豎童。
那麽接下來。
古老的音節回蕩在天地間。
顧見臨閉上眼睛,腦海裏回蕩的是麒麟的咆孝聲,燭龍貫穿天地的龍吟。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左眼是酷烈的黃金童,右眼是妖異的血色豎童!
影子也睜開眼睛,眼童深處的顏色跟他如出一轍!
——古神語,解放!
轟!
兩位至尊的古神語同時被釋放出來,黑暗裏仿佛有麒麟和燭龍的偉岸虛影俯瞰著天地,一道無上森嚴的巨大界域赫然吞噬了整個世界!
是的,一道界域。
不是兩道。
而他吐出的音節,也不是兩種。
而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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