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事,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永遠隻有自身的利益。
很可笑。
陳伯均騎著雪地車帶隊,這位七階的聖域級麵色深沉,裹著厚重的軍裝大衣,一雙鷹眼冷厲地掃視著前方,始終一言不發。
“囚車有我來看護,不會出問題。”
朱教官也騎著一輛雪地車,跟他並駕齊驅。
嬴長生踏著飛劍,衝破風雪。
慕清幽也駕馭著飛劍四處排查著敵人。
歐米加的第一和第二保駕護航。
數不清的鋼鐵囚車轟隆作響。
大部分參與這件事的獵魔人都要被逮捕候審。
張栩之被戴上了束縛靈性的鐐銬,渾身被鐵鏈牢牢捆綁,動彈不得。
“張部長。”
李寒亭同樣也被死死的束縛著,癱軟在囚車裏,低聲問道:“你不是說這件事情是得到來茵大人的允許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當初明明說那位大人會保下我們的,為什麽我們會被逮捕?這不應該。”
周寒夜在角落裏一言不發,臉色卻很是難看。
張栩之唇邊扯動,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說過那位大人會保下我們。”
他嘴唇微動:“但沒說過是來茵。”
遠方的風雪裏有人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那是個盤著黑發的嫻靜女子,她一襲雪白的呢絨大衣,酒紅色的羊毛絨內襯,白色的腰帶束縛著小蠻腰,下身是黑色的短裙,一雙修長細致的美腿被加絨打底褲包裹,踩著漆黑發亮的高筒靴。
她翹起腳尖,四處張望,滿臉天然呆的表情,喃喃:“鬼眼,軍師不是說今晚九點嗎?為什麽我連一個鬼影都看不到?”
隻見一位枯槁的男人蜷縮在黑袍裏,低聲說道:“我是個瞎子,我怎麽知道?難道帶路的人不是你嗎?等……等一下,你該不會是又迷路了吧?”
星雲捂著紅唇,驚訝道:“什麽?我迷路了嗎?”
鬼眼震驚說道:“天呐,你竟然不知道你迷路了?這裏可是靠近永生之海的冰原,我們不會被困死在這裏吧?你把我帶到哪裏去了?不會是夔龍始祖的老巢吧?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我要殺了你!”
星雲連忙鞠躬道歉:“啊,對不起!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不在夔龍始祖的老巢裏,畢竟周圍什麽都沒有,如果真的遇到始祖,我們還可以跑呀!”
鬼眼鬆了一口氣:“說的也對。”
星雲等了半天,終於聽到了引擎的轟鳴聲:“來了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飽滿的胸脯微微起伏,眼神驟然變得陰寒起來。
“快點行動,救了人就趕緊走,小心夔龍始祖搞死我們。”
鬼眼急切說道。
有那麽一瞬間,他們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茫然地抬起頭。
天寒地凍的雪峰上,有人低頭俯瞰著風雪呼嘯的冰原,眼神沉靜。
顧見臨隻穿著寬鬆的病號服,即便身體都快被凍僵,卻沒有絲毫顫動。
他的手裏握著血紅色的唐刀,刀身映出一雙妖異的豎童。
浩浩蕩蕩的車隊呼嘯而來。
密集的生命韻律,被他所感知到。
“人真多啊。”
顧見臨輕聲說道。
九陰冷笑道:“我都說了,當時是最好的時機,現在就算是你古神化也弄不死他們,畢竟那你隻是剛到所謂的超維級,無法發揮真正的力量。”
顧見臨澹澹笑道:“我說過,這裏是我的世界,我自有辦法。”
九陰沉默了一秒。
“你確定,夔龍始祖真的背叛了尊者?”
它忍不住問道。
顧見臨平靜說道:“是的,當初你不就是把我當成了尊者,才蘇醒的麽?”
九陰本來以為是尊者回心轉意了,重新撿起了它。
但沒想到蘇醒以後,看到的是尊者的兒子。
啊不對。
是尊者的男人。
這個世界太荒唐了。
它沉睡了那麽多年,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是這個男孩確實有尊者的力量。
你要說尊者真的在人類世界裏找了個男人……
這個說法無比的荒誕,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卻讓你不得不相信。
這蠢刀,真好湖弄。
顧見臨搖頭:“那就讓你看看吧。”
這一刻,他的影子驟然古神化,隨手接過九陰。
天地間,響起了恐怖的龍吟聲!
轟!
浩浩蕩蕩的車隊戛然而止,車載警報器瘋狂的示警,紅光閃爍。
“不好!”
玄陰聖者作為聖域級,大吼一聲:“撤退!”
陳伯均麵露警惕之色,他是曾經去過不周山的人,能夠認出這是什麽。
龍吟!
通天徹地的龍吟!
守夜者和審判庭的成員全員戒備。
“撤!快撤!”
遠方的風雪裏,星雲和鬼眼也聽到了滔天的龍吟聲。
有那麽一瞬間,麒麟仙宮的蒼穹被恐怖的暴雪遮蔽,憤怒的力量從永生之海裏狂湧而出,幾乎籠罩了整個冰原,極寒驟降!
風雪裏隻有巨大猙獰的影子狂舞,一雙暴怒的血童俯瞰大地!
陡峭的雪峰上,顧見臨仰頭望著天空,澹澹說道:
“看到沒?”
他笑道:“我一古神化,她就來殺我了。”
九陰微微顫鳴著:“逆臣!逆臣!”
顧見臨澹澹說道:“沒關係,這恰好是我免費的打手。”
轟!
冰原震動不已。
當那個恐怖的力量即將鎖定他的一瞬間。
古神化驟然解除。
那股狂暴的殺意失去了目標,隱約發出了震怒的吼聲,暴雪從天而降。
無論是審判庭還是守夜者。
亦或是歐米加的成員。
他們紛紛感受到一位始祖的狂暴威壓,麵對如同雪崩般的暴雪,都第一時間撤退,沒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隻有最前方的囚車無人看管,被暴雪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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