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為古神之血的出現,直接開搶了!
“請求支援,布倫希爾號船艙二層出現進化者,掌握進化之路的力量,極度危險!”張議員的聲音從走廊儘頭傳來,仿佛能看到他的冷笑。
這就是隱修會的手段。
他們滲透了各個組織,成為了高高在上的掌權者,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
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也就是在這一個瞬間裏,顧見臨和唐綾毛骨悚然。
因為有強大至極的氣息,從天而降。
無情的鎖定了他們!
果然,真的把審判庭的聖者給引來了。
顧見臨如墜冰窟,因為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真的在逐漸凍結,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仿佛在不知名的角落裏有人投下來一瞥,鎖定了他的背影。
唐綾也沒有例外,凜然傲慢的麵容仿佛凍結一般蒼白,他們的步伐正在逐漸減慢,每跑出一步腳下都結下了冰霜,很快就寸步難行!
轟隆!
就像是墜落到了地獄裏,巨大的壓力幾乎讓他們的心臟停跳。
那是屬於聖域級的巨大壓迫,頃刻間仿佛天崩地裂,能夠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場把他們兩個給鎖定了,殺意如海般深沉,連靈魂都快被擠爆了!
這一刻這兩個目空無人的狂徒,都失去了戰意。
沒有辦法。
這是純粹的位階碾壓。
他們兩個再如何天才,都無法頂住聖域級的壓力。
咚咚!
心臟狂跳。
冷汗狂流。
“怎麽辦?”
唐綾輕聲說道。
顧見臨麵無表情,絲毫不覺得自己會死。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老師和師兄。
“別怕,繼續追。”
這時,他的手機裏多了一條短信。
·
·
轟隆一聲巨響。
布倫希爾號震動了起來,這艘巨大的遊輪在晃動中險些側翻。
無數遊客驚慌失措。
而在這艘巨輪的甲板上,白發蒼蒼的老人衝天而起,宛若神靈一般懸浮在甲板上,沿途所經之處一切都被凍結,生出了冰花玉樹。
天空中暴雪翻湧,他沐浴著大雪,眼瞳裏一片蒼白。
審判庭九大聖者之一,李青鬆。
與此同時,兩道披著月白色長袍的黑影從天而降,墜落到甲板上!
轟!
數不清的遊客當即被震成了血霧,碎裂成了肉塊。
一位白發的少年抬起手,隨手一捏。
砰!
無數趕來的守衛頓時被炸成血霧。
審判庭九大聖者之一,天晝。
轟隆隆!
無數海水衝天而起,凝聚成了巨大的水流箭矢,仿佛萬箭蓄勢待發。
毀滅的氣息在醞釀。
“沒有找到幽冥的蹤跡。”
隻見一個黑發的女人站在甲板上環顧四周,漠然說道。
審判庭九大聖者之一,行夜。
這次審判庭一共出動了三位聖者,無一例外都是七階的聖域級。
“守恒受到了襲擊,順手把襲擊他的兩個老鼠殺了,再去搶奪古神之血!”
李青鬆隨手一抓,整個布倫希爾號被凍結成了冰坨。
他淡然地走進去,眼神睥睨。
天晝和行夜這兩位聖者背負雙手,漠然地走進凍結的船艙。
船艙裏無數尖叫聲響起。
爆炸聲不絕於耳。
李青鬆所過之處萬物凍結,聖域級升華者的力量幾乎籠罩著整個海域,洶湧起伏的海麵也被冰凍,冰樹玉花在破碎的轟鳴裏盛開!
七階天師!
而天晝和行夜這兩位聖者負手而立,頭頂上空無儘的星光匯聚起來,仿佛暴動的星雲,摩擦生熱。
七階神司!
毀滅的轟鳴聲在甲板上醞釀。
世界墜入極寒地獄。
即便隔著船艙,顧見臨也看到了衝天而起的巨大虛影,一者是堪比巨人的天師形象,另外兩個是恍若巨神的神司虛影!
他毛骨悚然,心臟狂跳,靈魂顫栗。
唐綾渾身被凍僵,仿佛墜入極寒的深淵,聲音也被呼嘯的寒風淹沒:“怎麽辦……”
顧見臨呼吸驟然變奏,清冷的光輝亮起!
呼吸術·自由之境!
轟!
“跑!”
.
·
海邊公路上,景辭推著輪椅,閒庭信步。
“老師,師弟已經抓住隱修會的尾巴了。”
他仰頭看著蒼穹之上的皎潔月光,低聲笑道:“臨近末日降臨,他們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常言道,人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如果他們什麽都不做,那麽沒人能發現得了他們。動的多了,破綻也就多了。”
槐蔭坐在輪椅上道:“其實他們隱藏的手段還算高明,已知的絕大多數占卜和觀測的手段,都無法洞悉他們那種隱秘的控製儀式。”
景辭挑眉問道:“包括老君山的林正淳前輩麽?”
“嗯,不過那倒不是因為林正淳弱。”
槐蔭似笑非笑說道:“而是因為那種手段太高明了,它的源頭出自一個極其隱秘且位格至高的存在,又哪裏是區區一個凡人能夠接觸到的。”
景辭眯起眼睛:“認祖歸忠?”
槐蔭嗯了一聲。
“這麽說的話,我倒是好奇,師弟是怎麽發現的了。”
景辭啞然失笑。
“他自然有他的本事,以後慢慢就知道了。”
槐蔭說道。
景辭望向天空中的星辰,問道:“老師,真的要這麽做麽?您本就時日無多,如果再貿然出手的話,這漫天星辰的殺意,會進一步……”
槐蔭沒有看天,反而是望著漆黑的大海:“二百年過去了,其實我本來已經放棄了,畢竟我都是沒幾年好活的人了,這個世界如何,跟我有什麽關係?”
他歎息道:“可惜,還是按捺不住這顆心啊。”
景辭低頭看著老人蒼老的側臉,平靜問道:“是因為師弟麽?”
“這是個好孩子啊,我知道很多人都跟他說過,我並非是一個好老師。包括他的父親也文件裏說我是個瘋子,希望我離他遠一點。”
槐蔭平靜說道:“他知道我和師弟曾經險些滅世,可你知道麽?他看我的眼神裏,從來都沒有半點畏懼,從不因外人的言語,而產生懷疑和動搖。”
景辭微微頷首:“他一直在等著您,告訴他答案。”
“其實很早之前,我本不想再折騰什麽了,我對這個世界很失望。直到有一天,我聽說顧辭安死了,我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個孩子,就來峰城看他一眼。那天他剛剛出院,一個人站在磅礴的大雨裏,迷茫得像是個幽靈。”
槐蔭的聲音很平靜,可一字一句之間都帶著過去的回憶,眼神裏泛著淡淡的緬懷:“他失去一切的樣子,跟我當年一模一樣。”
景辭默默地聽著,不言不語。
“這個孩子經曆過的,我也曾經經曆過,看著他就像是看著當年的自己。一個人對抗這整個世界的陰謀和謊言,身邊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槐蔭頓了頓:“查到最後,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越是死人,就越憎恨,越是憎恨,就越憤怒。到最後,眾叛親離,孤家寡人。”
“我幫他,就像是幫當年的自己。”
“雖然我時日無多,但他可以去幫我做到我沒做好的事情。”
“就像現在他為了他父親,在為那些被無辜迫害的人,討一個公道。”
“我希望他變成太陽,去照亮那些人的眼睛,告訴他們……誰才是對的。”
“到那天我死不死,還有什麽所謂呢?我已經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最得意的作品,留下了屬於我槐蔭的傳承,他會替我完成一切。”
“所以在我的推動下,他一步步的接近真相。我眼睜睜看著師母把李局長送給他殺也沒有阻止,一步步教會他那些本事,就是等著今天。”
“二百年前的恩怨,也該有一個了解了。這一次我不管他們相信與否,誰不信……我就殺了誰。隱修會客觀存在,不相信的蠢貨,不如趁早死去。”
“即便我會老去,像是遲暮的夕陽,墜落到山的另一邊。可是在山下,有一個年輕人正賣力的往前走,伴隨著屬於他的朝陽。他不是我,但又勝似我。”
他忽然伸出手:“今夜過後,我想讓他看到一切,讓他做出抉擇。然後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讓他看清這個世界的真相,站在曆史的儘頭,替我……把路走下去。”
景辭推著輪椅,沉默地走向了那艘停靠在岸邊的巨型遊輪。
他的臉上有赤色的光芒凝聚,如龍般的麵具覆蓋在臉上,頭頂上生出了龍角,體表甚至生出了龍鱗的痕跡,血色的豎瞳恍若燃燒。
“我倒是沒有什麽特殊的想法。”
他輕聲說道:“但我的師弟,總不能被別人欺負了吧?”
“審判庭以為用天譴就能束縛我,可時間過了那麽久,他們都忘記我是誰了。”
槐蔭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臉上:“今天,就陪他們玩玩吧。”
有那麽一瞬間,他的臉上黑芒凝聚,隱約生出了一抹酷似麒麟的青玉麵具,頭頂生出尊貴的麟角,眼瞳裏泛起了驚人的神異。
蒼穹之上,隱約有漆黑的陰雲匯聚。
一尊青色的麒麟在雲端之上若隱若現,遮蔽了漫天的星辰。
今夜,他便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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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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