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鐵派係則是以李寒亭為首,其支持者是協會內部如日中天的審判庭。
李寒亭拿著對講機,繼續說道:“與此同時,各位歐米伽序列的成員們,各自為戰的時間已經結束了。萊茵副會長已經下達了指示,現在請所有人配合審判庭行動,爭取在天亮之前結束戰鬥。”
審判庭所培養的獵魔人小組輕鬆的躍下了船艙,他們臉上戴著鋼鐵的麵具,穿著白色的長風衣,手裏拎著武器箱,氣質肅殺寒冷。
生活在西港的一些墮落者們遠遠看到他們,便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不好,審判庭的煞星來了!快跑!”
“你說什麽?誰來了?”
“壞了壞了,快通知三爺,出……”
砰!
槍聲響起。
一位想要通風報信的墮落者,當即被子彈貫穿了腦袋。
轟隆!
又是一柄巨大的箭矢,咆哮著墜落地麵,把一棟宿舍平房轟然炸飛。
獵魔人們漠然地穿梭在西港裏,他們的眼睛戴著隱形眼鏡,閃過一陣陣數據流,十分精準識別著這些人的身份,然後進行大規模的清洗。
“以太協會的清洗開始了!大家快跑!”
忽然間,柳三爺的聲音通過喇叭響起,及時提醒了所有人。
這一刻,西港禁忌區炸開了鍋。
最慌張的就是那些有犯罪記錄的人,無論他們的精神有沒有被感染,都在必殺的名單上,他們立刻從家門裏衝出來,進車裏就跑。
然而他們剛一上車,就被一發燃燒的箭矢貫穿。
車子轟然炸開,燃燒的焦黑屍體也被炸飛出去!
“壞了壞了!”
鑒寶店內,鍾國慶探出頭去,看到了街上大批人被屠戮的慘狀,立刻縮回頭來,壓低聲音:“鍾梨!快拿著這個錢箱去找王船長,就說預定兩個位置,這些錢都是他的!我去倉庫拿金條!你快去!”
鍾梨接過錢箱,也意識到了即將發生什麽,臉色蒼白:“爸,那小顧呢?小顧他會不會有危險啊?咱們不能就這麽不管他啊!”
鍾國慶老臉一僵,本來按照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管一個店員的。
然而那傻孩子直愣愣的,昨天還幫了他們一把。
“媽的,這小子跑哪去了?他有金卡,是柳三爺罩著的人,肯定有資格上船。但是就怕他不在港口,這要是來不及了怎麽辦?”
鍾國慶臉色蒼白,著急地跺著腳。
這時,那三個偷渡客悄無聲息地走過來,試圖搶走他們的錢箱。
鍾國慶早有防備,一拳轟出氣勁炸裂開來。
砰的一聲,那三個偷渡客直接撞翻了櫃台,摔倒在地。
“他媽的,找死啊?”
鍾國慶拿起牆上的霰彈槍,一槍一個,挨個爆頭。
鮮血染紅了店鋪。
他臉上滿是發狠的表情,扭頭說道:“鍾梨!你去把那個二手摩托開過來,用密碼鎖拴在門口。小顧要是回來,肯定得路過這家店,到時候要是來不及了,可以騎著車跑。哦對了……還有現金!現金!跑路的時候必須有現金!”
這個老男人在渾身上下摸索著,從懷裏摸出一疊紅票子,還有一張皺巴巴的名片,塞到女兒手裏:“你把這些錢塞到車屁股墊裏,尤其這個名片。到時候他出去了,還能找人弄個假身份證跑路!”
鍾梨愣了一下,急忙接過錢和名片,轉身就跑。
“快點啊!”
鍾國慶囑咐了一聲,急忙衝進倉庫。
轟的一聲!
街頭再次響起了劇烈的爆炸,暴雨傾盆而下,宛若末日。
遠處,蘭博基尼徹底熄火。
陳青惱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盤,臉色鐵青。
“沒事,別著急。”
陸子呈坐在副駕駛上,輕聲笑道:“剛才對付魘師都沒死,咱倆的命沒這麽短。實在不行,可以往船上逃,搶兩個位置出來。”
就在這時,窸窸窣窣的,蟲潮蠕動的聲音響起。
陳青和陸子呈臉色都微微一變。
忽然間,遠處傳來了自行車奔騰的聲音。
隻見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背後捆著一個昏迷的中年男人,踩著一輛沒有刹車的自行車,頂著無儘的暴風雨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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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貨鋪的門口,顧見臨聽到了通訊頻道裏傳來的聲音。
自然而然也得知了審判庭的計劃。
“東港口,如果要到東港口的話,必經之路就是鑒寶店,還有店長那邊。”
顧見臨愣了一下:“以及,這裏。”
景辭在旁邊微笑道:“知道為什麽我要在這個時候出現麽?”
顧見臨一愣,忽然有無數的生命韻律,闖入了他的感知裏。
伴隨著無數蟲潮蠕動的聲音,轟的一聲!
隻見一個扭曲畸形的,人臉蟲身的巨大怪物,劃過暴風雨。
顧見臨眼瞳劇烈收縮:“嚴夫人……”
遠處有一輛熄火的蘭博基尼,陸子呈和陳青互相攙扶著從車裏走下來。
暴風雨裏,隻見一輛隨時都要散架一般的破舊自行車在雨泊裏,車座上是瘋狂踩著腳蹬的熊孩子,還死死捆在他背後的養父。
更遠的地方,鍾國慶拉扯著女兒,悶著頭往港口衝,在混亂的人群裏罵罵咧咧。
“好了,如果你選擇待在店鋪裏,那這裏非常安全,沒人能看到我們。”
景辭平靜說道:“但如果你出去,那麽在失去古神化的情況下,你該怎麽辦?”
顧見臨陷入了沉默。
景辭深深看了他一眼:“——做個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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