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台上,張淼作為幕後的老板,直接起身,振臂歡呼。
朱誠則冷著臉站在一旁,冷笑一聲。
“看樣子,要分出勝負了啊。”
柳三爺背負雙手,笑眯眯說道:“這禿鷲的格鬥技術倒還不錯。”
黑色的絲綢簾子下,嵐小姐輕笑著問道:“月姬姐姐,你覺得怎麽樣?”
月姬淡淡說道:“野狗贏了。”
說完她隱沒在黑暗裏,轉身就走。
旁邊,屠夫愣了一下:“哈?老大,您說什麽?”
這一刻,全場爆發出亢奮的歡呼聲,重金屬音樂的咆哮演奏到最高潮。
野狗癱在圍欄角落裏,大口喘著粗氣,雙手全部無力下垂。
而禿鷲則踏步上前,揮出致命的一拳。
這一拳下去,如果對方再不投降,可能會被當場打死!
然而不知為何,野狗卻死死地盯著他,唇邊露出一抹獰笑。
拳風呼嘯而來,卻在最後一刻戛然而止。
禿鷲這一拳僵在半空中,微微顫抖。
全場死寂,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至極!
轟隆!
隻見頭頂上空,一個金屬牢籠轟然墜落而下,籠罩了整個拳台。
野狗發出喪心病狂般的大笑聲,轉身一躍而下,拍擊著牢籠的大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贏了!我贏了!哈哈哈哈!”
他吐出一口血沫:“老板,我贏了!”
隨著金屬大門的打開,他怒吼著跑出去,跪坐在地上,縱聲咆哮。
有人立刻出來迎接他,給他做緊急治療。
而在看台上,朱誠臉上流露出濃鬱的笑容,愉悅至極。
反觀張淼,卻整個人都石化了。
“嘖,可惜。”
柳三爺感慨道:“月姬小姐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準。”
黑色絲綢的簾子後,嵐小姐輕哼一聲:“真無趣。”
·
·
這場拳賽,明明禿鷲就差一拳就可以活活打死野狗。
但最終,當那個鐵籠落下的一瞬間,一切都變了。
因為拳台上的禿鷲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渾身肌肉被撕裂,白色的骨質破體而出,直到蔓延了整個上半身,侵蝕了他的五官。
他的眼瞳也劇烈顫動,異化成了恐怖的複眼。
在最後的關頭,他居然失控畸變了!
隻見金屬牢籠的機關被啟動,四麵八方都有電線迸射出來,貫穿了他的四肢,釋放出了強大的電流,控製著這個異化的男人。
電得他渾身抽搐,痛苦不堪。
與此同時,那些電線的尖端還塗抹著某種黑色的液體。
將毒素,注入了他的體內。
禿鷲再次發出痛苦的哀嚎聲,極其淒慘。
“我宣布,黑桃爭霸賽半決賽,野狗對禿鷲——野狗勝!”
主持人一聲歡呼,無數人轟然鼓掌,嘶吼。
尤其是那些壓野狗贏的賭徒們,更是迎來了一場狂歡。
人群裏,鍾國慶卻一步步的倒退,臉色蒼白至極,眼神空洞。
仿佛一個失魂落魄的孤魂野鬼。
鍾梨也愣在了原地,難以置信地捂著嘴,眼睛裏無聲的流下淚來。
這一個,顧見臨看著父女倆的表情,沉默不語。
野狗是贏家,禿鷲才是這對父女的親人。
原來如此,黑桃酒吧的黑拳賽就是這樣。
隻要畸變失控,那就意味著輸了。
墮落者還可以用藥物克製,不潔者也是服用天生草壓製畸變。
但一旦畸變失控,那就意味著無藥可救。
禿鷲之所以能壓著野狗打,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
他快要畸變了!
力量會更強,速度也會更快。
而野狗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撐到了最後。
“接下來,請野狗選手入場休息,我們進入今晚最後的環節!困中鬥獸!”
主持人拿著話筒,麵對全場激情呐喊道:“有沒有誰想上台試試的?如果有人能在這頭墮落者的手下撐過三十秒,就能獲得一萬塊獎勵!如果誰能殺死這頭墮落者,那麽還有神秘的獎賞!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他指向金屬籠前的一個紅色按鈕:“按下它,挑戰開啟!”
牢籠裏,禿鷲像是也野獸一樣,跪坐在地上,被電流和毒素折磨。
而在台下,人們則露出興奮的表情。
但想到剛才禿鷲的凶狠,竟是沒有人敢上前。
大概等了一分鍾都沒人敢上台,主持人也不尷尬,淡淡笑道:“那麽好吧,既然沒有人上台挑戰,那就讓我們愉悅的收尾吧!”
這一刻,黑桃酒吧裏的人們再次歡呼起來,激情的呐喊仿佛能掀翻穹頂。
隻見有人從人群裏走出來,把一百塊錢拍在桌子上。
立刻有人遞上一柄手槍。
那個人接過來,朝著牢籠裏的怪物就是一槍!
砰!
禿鷲膝蓋中槍,血花濺射出來,痛得他吼聲戛然而止。
又有人拍了一百塊錢,也是拿到了一柄手槍,對著他的肩膀射擊!
砰!
砰!
砰!
這裏的人們以一種殘忍的眼神,注視著牢籠裏的怪物。
用錢來買子彈,慢慢對其進行折磨。
在失控畸變以後,禿鷲似乎已經沒有人權了。
淪為了這些人宣泄壓力和陰暗麵的動物。
人群之外,鍾國慶滿臉慌張,拉著手足無措的女兒就打算離開。
這個老男人渾身顫抖著,似乎腿都軟了,走路都有點踉蹌。
“乖,別看別看,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鍾國慶老臉抽動,嘴唇顫抖:“乖女兒,別看。聽爸的,別去看。”
鍾梨失魂落魄的在他的懷裏,整個人像是一朵沒有生氣的紙花。
老父親拉著女兒越走越遠。
他們似乎知道,一旦失控畸變,就意味著結束。
但結束卻並不意味著死亡。
接下來要發生的那些事情,是他們所無法承受的。
顧見臨沉默地看著台上的怪物,也打算轉身離開。
他對這種變態的折磨,沒有任何興趣。
然而就在他轉身一瞬間,他的眼瞳忽然微顫。
籠子裏,那個已經淪為怪物的男人,被電流和毒素折磨著,在地上痛苦的抽搐掙紮,時不時還有子彈打進他的身體裏,讓他發出一聲聲野獸般的嘶吼。
原本還是台上威風凜凜的拳王。
但這一刻,卻連死的權力都沒有,反而要受到無儘的羞辱和折磨。
然而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那雙血紅的複眼竟然扭動到右側。
望向了那對狼狽逃竄的父女。
開裂的嘴唇,動了動。
仿佛說了三個字。
這時,主持人說道:“看來這頭怪物的生命力很頑強嘛,接下來我們會更換更強力的煉金子彈,一發就可以打爆它的肢體。想體驗那種血肉直接炸開的爽快感麽?價格是五百塊錢一發,有人……”
妖嬈嬌媚的兔女郎端著特質的手槍和煉金子彈走過來,笑容嫵媚動人。
不少人對視一眼,躍躍欲試。
看台上,朱誠在旁邊關心著野狗的情況,笑容滿麵。
張淼卻黑著臉,準備帶著下屬離開。
這也是黑桃酒吧的規矩,會羞辱和折磨淪為怪物的墮落者。
也是變相的,在打失敗者的臉。
已經沒必要再看下去了。
忽然間,尖銳的警報聲貫穿全場,所有的呐喊和嘶吼聲都消失了。
有人按下了那個紅色的按鈕。
主持人忽然愣住了。
“打開牢籠。”
顧見臨麵無表情說道:“我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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