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曼看見了蘇逸辰那副表情,不用他說,他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於是顧曼趕在他抗議之前趕緊補救:
“拆什麼拆呀,人家剛接一個月,你知道接一次多少錢嗎?人家馬上就要套上小夾板了,現在趁最後機會趕緊享受享受,玩玩音樂什麼的。你連你女婿最後這點快樂都要剝奪呀。”
蘇逸辰聽到她如此自然地說出“你女婿”三個字,耳朵尖又紅了起來。
“話也彆說太早。他才18,離法定婚齡還有4年呢,走著看吧。”李靜雅女士那皇太後一樣穩如泰山的範兒又出來了。
“走,起來,買菜去。”皇太後拿胳膊肘懟顧文山。
顧文山根本無力反抗,隻得滿臉不情願的站起了身。
路過顧曼身邊的時候,李靜雅用胳膊肘戳了戳她胸口,衝她一擠眼睛,意味深長地說:
“就你個丫頭片子會享受。”
“等等,媽,他現在隻是筆試第一名,麵試還沒開始。
事以密成,言以泄敗,結果沒出來之前,咱們彆四處張揚,免得節外生枝,好不好?”
“知道,還用得著你提醒。”
……你看我信嗎?
顧曼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母上大人這個大喇叭的屬性,如果沒有自己提醒,一會端起酒杯她就能把自己跟她說那點事一字不落都抖出去。
“不是,等會兒,”皇太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聽門口快遞員說他天天在家看書,是在準備麵試嗎?”
“對啊。”
“那我整一大堆人上家吃飯,影不影響他呀?”
顧曼故意做出十分猶豫但又不好意思拒絕的表情:“可能有點影響,但是問題應該也不大吧……”
“那快拉倒吧,麵試要緊!我跟你大姨說,孩子在家準備考公呢,你就留家裡陪他吧,我跟你爸出去吃飯去。”
“考公的事你最好也彆說,我大姨夫你還不知道,回頭知道了,又托他辦事。國W院的事是那麼好辦的嗎?”
“嘖,知道啦。這才哪兒到哪兒就護上了。”
“嘿嘿嘿~”
顧曼總算安撫好了老娘,深深鬆了一口氣。
她給蘇逸辰比了一個風緊扯呼的手勢,拉著他回了自己的房間,還鎖上了門。
顧文山在外麵皺起了眉:“這不太好吧?”
李靜雅在背後推了他一把:“就你事多。你閨女都25了,她還能吃虧?”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呀……”
“你趕緊跟我走就完了!”
說起來蘇逸辰還是第一次進顧曼的閨房。
這是顧曼從小住到大的房間,裡麵隻有一張單人床,一個帶書櫃的書桌,還有一把工學椅。
蘇逸辰一進了這個屋子,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低頭看著顧曼拉著自己的手,隻覺得空氣都變得粘稠而渾濁。
顧曼也注意到了自己拉著他的手,趕忙鬆開,結果下一瞬間卻被他反手握住了。
啊?
他一雙眼亮晶晶的:
“如果此去能活著回來,娘子可願意……”
啊?
18歲直球帥弟弟什麼的也太難頂了吧……
顧曼尷尬的彆開頭,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是先活著回來再說吧。你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