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桃子不在杭城，她去哪裏了？”盛春成問。

徐姐看著盛春成，意味深長地笑著，反問：“你真的不知道？”

盛春成心裏發虛，不過還是搖了搖頭。

“和你沒有關係？”徐姐盯著盛春成，再問。

盛春成說：“沒有，和我會有什麽關係。”

“我還一直以為，這事情和你有關。”徐姐直了直身子，把目光從盛春成臉上移開：“和你沒有關係，那就更好，我心裏就沒那麽大負擔了。”

盛春成心想，徐姐以為桃子出事，和自己有關很正常，用膝蓋都能想出來，桃子在杭城的生活麵本來就那麽窄，幾乎沒有什麽朋友，自己算是和她接觸比較多的一個。至於徐姐說自己和桃子的事情沒有關係更好，她就沒那麽大心理負擔，盛春成就不明白了。

自己和桃子有關係也好，沒有關係也好，和你徐姐有什麽關係？

盛春成看著徐姐，徐姐歎了口氣：“桃子回去老家了，她肯定是有什麽把柄被老倪抓住，不得不離開杭城。”

盛春成故意問：“什麽把柄？”

徐姐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問了，她不肯說，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她那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就問我一件事，讓我幫她出出主意。”

“什麽事？”

“她問我，兒子要不要堅持帶著一起走。”

徐姐撇了撇嘴，哼了一聲：

“這個傻逼，被我一頓臭罵。我說你一個大姑娘，帶著一個小孩怎麽活，當專業的奶媽？老倪答應你，隻要你帶著小孩，他就養你們一輩子？還是你準備邊打工邊養兒子？你帶著一個小孩，哪怕你再貌美如花，哪個男的不被你嚇跑？

“再則說，兒子跟著你會有什麽前途？每天和鄰居的小孩玩泥巴，上學也上不了什麽好學校。他是老倪的兒子，老倪不管怎麽樣，都不會虐待他，你兒子以後的生活教育什麽的都有保障，比跟著你強一百倍。要是你兒子現在能說話，他也肯定會告訴你，他想繼續留在杭城。

“我讓她不如和老倪談條件，讓老倪多給她一些錢，兒子就留給老倪。本來她就不是想真的要小孩，隻是拿小孩要挾老倪，現在既然已經這樣，就選個對自己最好的後路。拿著錢，你照樣可以瀟灑，想泡什麽多金男，你再去泡，反正現在錢多人傻的多的是。

“你要是帶著一個拖油瓶才不自由，才可怕，再傻的傻子也會被你嚇顛掉了。你以為你的美貌會常駐，還不趁這幾年的好時光，再給自己趕緊找條出路。”

“後來呢？”盛春成問。

“後來？後來她當然是聽我的，隻要不是傻逼，都知道一個人帶著一個小孩，會有多辛苦。”

盛春成問：“你剛剛說，桃子本來就不想真的要小孩，是想拿小孩要挾老倪，什麽意思？”

徐姐把手一揮：“這個你就不要多知道了。”

盛春成心想，看樣子在這點上，老倪還真的沒有騙自己，他確實沒有想過要這兒子，是桃子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腳。

桃子雖然一直強調，兒子是她的一切，但從盛春成那麽多次去她家裏，發現她有些口是心非。

她有時間，好像更喜歡一個人在頂樓花園的亭子裏躺著，看江水滔滔，白雲悠悠，江對麵樓宇剪出的天際線若隱若現。或者閉上眼睛，聽周圍落英繽紛，而不是在樓下多陪陪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