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覺得他閱人無數,所以在看到司橋笙的第一眼,他便覺得自己讀懂了他——就是個身體殘疾,卻愛慕名利的俗人。
可是後來司橋笙卻拒絕了他給他的工作,給他的錢財,甚至拒絕了他給他找的保姆。他忽然覺得他有些讀不懂他。
他以為從前自己曲解了司橋笙,司橋笙真的淡泊名利的人。
可聽到陸亞瑟說到他驚才豔豔的一麵,他發現他又不懂他了。真淡泊名利,又怎麼可能給自己添那麼多才華加身?真不愛名利,又怎麼可能和四大家族有那許多糾纏?
陸白忽然覺得心慌慌的,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自信如沙漏在流逝。他好像變得對這個世界的不確定性有些惶恐了。
“我會去跟他談談。好在他畢竟是陸家的人,怎麼說也該對陸家是有幾分感情的。隻要他能儘心輔佐你,想必陸氏吞並霍氏,也是遲早的事情。”陸白的語氣莫名有些頹靡。
陸亞瑟眼底綻放出一抹驚喜,若是大伯父能說服司橋笙輔佐他,那他的未來就不是夢。
陸二爺笑道:“若是橋笙能夠和亞瑟兄弟聯合,一起創業,不愁陸家不能壟斷帝都智能領域。”
他們都開心,畢竟陸家對司橋笙的定位是賢臣,而不是君王,所以他的才情隻會讓他們如虎添翼,卻威脅不了他們。
陸白回到自己的彆院,這次沒有跟往常一樣迫切的回歸自己的書房或者臥室。而是站在回廊裡翹首以盼——司橋笙的房間散發著昏暗的光芒,透過透明紗窗,他看到司橋笙自如的在房間裡生活著。
他的生活,絲毫沒有因為身體殘疾而變得有一絲絲懈怠荒蕪。他會給自己泡一杯咖啡,然後坐在電腦前,編寫著他讀不懂的代碼。
他身上的穿戴永遠是一絲不苟,頭發也被打理得非常乾淨飄逸,奶白的皮膚,讓他看起來特彆清貴。
陸白忽然笑了,自嘲的笑了。
他先前還企圖想看到他沒有女傭的伺候而變得邋遢,然後司橋笙必然向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