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秀麗的臉龐,血色殆儘。
已經許久許久,沒有人如此羞辱她。
偏偏燕老爺羞辱她的時候,語氣還十分平和,仿佛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她獨腎,離婚,難孕就活該低人一等嗎?
她身體虛浮,咬著唇,讓自己的背脊挺得更直,她凜冽的告訴燕老爺:“燕董事長,在你眼裡,或許念笙出生卑微,經曆更是曲折,便是不入你眼的草芥。可是在我眼裡,我自幼獨立自強......”
她舉起自己瘦弱卻十分有力量的雙手:“我今天的生活,都是我自己憑著雙手辛勤勞作得來的。我沒有攀附權貴的齷蹉心思。”
“燕董事長的指摘,是否有失公允?”
燕老爺久居高位慣了,身邊的人都是對他阿諛奉承的,像念笙這種當麵評判他的晚輩更是沒有。燕老爺對念笙的逆骨勃然大怒:“你彆表現出自己很高貴的樣子。真的那麼高貴的話,又怎麼天天粘著我家鴻笙不放手?而且,又怎麼能給自己起個讓人遐想的名字?”
念笙臉色微白,身體顫抖。卻鼓足勇氣和燕老爺爭辯道:“燕董事長,你誤會了。我叫念笙,可這個名字和燕鴻笙少爺沒有任何關係。它是我用來懷念我曾救助過的一個流浪兒的。”
她從不喜歡對外人提及她和燕鴻笙的淵源,可在燕老爺咄咄逼人的姿態下,她選擇托盤而出:“我和燕少爺在米蘭偶遇,他恰逢遇到危險,我順手救了他。而他是個感恩的孩子,所以對我多照顧了些。我很抱歉,這份照顧竟然讓你心生誤會。”
燕老爺得知真相,有些尷尬。
“原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對他真沒心思?”他不放心的問。
念笙向他坦白道:“念笙在上一段婚姻裡,差點丟了半條命。好不容易才從圍城裡走出來,我是不願意再結婚的了。燕董事長放心,我對燕少爺絕無男女之情。”
燕老爺眉頭依然緊鎖:“念笙小姐,既然你是個明事理的人,那老頭子我就豁出老臉,給你提個不情之請:或許你對鴻笙沒有男女之情,可是鴻笙對你卻是與眾不同的,我不敢保證他對你是否藏有男女之情的心思。我燕家不敢拿他的錦繡前程做賭注,所以請你離開鴻笙。當然,離開鴻笙,你的事業受到的損失我會高價補償你。”
念笙沉默了瞬,抬起頭。目光堅定:“我可以離開燕少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