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特彆嚴寒。
顧瀾城蜷縮在狹窄的鐵窗裡,那顆傲世蒼生的心,此刻終於體會到無助和孤獨。
他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明月,曾經一直把自己比做明月的人,此刻開始質疑自己:我真的皎潔如月嗎?
“喂。”一個囚犯走過來。丟給他一個硬邦邦的饅頭,“我看你中午晚上好像都沒有吃飯。餓了吧?給你偷偷藏了個饅頭。”
顧瀾城此刻才感覺到自己餓得前胸貼後背。他瞥了眼躺在地上的饅頭,眼神裡泄露出一抹嫌棄。
這麼臟的東西,也配他吃?
那囚犯見他不理自己,轉身走了。
時間在流淌,顧瀾城的饑餓感卻愈來愈強烈。低血糖帶來的無力感就好像發生了聯鎖效應。他忽然感到恐慌。
這樣的感覺糟糕透了。
它們一點點瓦解著顧瀾城的意誌力。
最後顧瀾城撿起地上的饅頭,大口大口的塞進嘴裡。平常難以下咽的糟糠食物,此刻也覺得它香甜無比。
“嗬嗬,不是不吃嗎?”
“現在還不是吃得挺香的。”
“原來矜貴的大少爺也跟乞丐一樣,餓極了也是要吃地上撿來的臟東西。”
“真丟人。跟狗一樣。”
四周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嘲笑聲。
他們就好像無數耳光啪啪的打在顧瀾城臉上,顧瀾城瞬間臉紅得發燙。心臟卻好像掉入冰窟般,冷得他瑟瑟發抖。
他此刻就好像那些坐在天橋的乞丐。被圍觀者肆意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