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惟笑意微微收斂,眸光暗沉:“如果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你還能賭你的父親會堅持護你嗎?”
這話可謂說的毫不客氣,幾乎直白地在說他可以為了利益賣女兒,維達斯的臉色黑了又黑。
不過言惟並不在意他的看法,他現在隻需要儘可能地證明凶手就是傅盛。
台下維塔娜麵色僵住,很顯然,她不敢賭。
維達斯並沒有很愛女兒,不然也不可能放任她在死了人的二樓到處跑。
如果能用維塔娜去換取來更大的利益,他會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的女兒。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消化剛剛聽到的內容。沒想到一場凶殺案,牽扯出來這麼多齷齪的事情。
“這個殺人動機,可還滿意?”言惟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維塔娜。
維塔娜臉色慘白,雙唇微微顫抖,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
顯然,她無法反駁言惟說的一切。
“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推理。”一直沉默不開口的管家微微歎氣,他腰杆挺直,目光沉沉地看著言惟,“不過言偵探,還有一點你該怎麼解釋?”
言惟挑了挑眉,視線看過去。
“屍體的五臟六腑被人掏空,如果我是凶手,我為什麼要帶走器官?這些器官又被安放到了哪裡?”管家目光淩厲,語氣咄咄逼人。
言惟心中暗歎:果然還是來了。
他先前就在擔心,這些消失的器官是一個很大的漏洞,而管家隻要抓住了這一點,再加上維達斯和維塔娜的配合,很可能洗清嫌疑。
良久,言惟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沒錯,你的這個問題正是我想不明白的。”
管家的嘴角勾了勾:“如果我是凶手,血淋淋的器官對我沒有任何幫助,還很有可能暴露,我沒有理由帶走它們。”
“而如今,器官消失不見,是不是說明,凶手另有其人?”
讓眾人沒想到的是,言惟點頭了:“你說的很有道理。”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突然提起一件毫不相關的事情:“在來大廳之前,我問了維達斯先生一個問題。”
被突然點到名的維達斯眯了眯眼,並未吭聲。
言惟口中繼續說著,視線卻一瞬不瞬盯著台下的維塔娜:“我問維達斯先生,您的女兒平時有沒有什麼愛好……”
話音未落,維塔娜的臉色瞬間慘白!
言惟微微一笑,心中的大石頭徹底落地:“維達斯給我的回答是,維塔娜小姐平日裡愛製作動物標本。”
人,也算一種動物吧。
“如果現在去搜,或許還能從她的房間裡搜出沒有製作完成的人體器官標本。”言惟恰到好處地又補上一刀。
傅盛很聰明,他刻意拿走屍體裡的器官,就算身上的刀傷被發現,他也能有借口證明自己不是凶手。
畢竟他拿器官沒有任何用處,隻會徒增暴露的風險。
而維塔娜的房間裡,瓶瓶罐罐眾多,隻要將器官製作成標本,也就不會有人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