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靳川的命也回不來了。
林晚棠將指甲嵌進肉裡,皺了皺眉,快步走到門口,一把將靳川提溜起來,扔在自己的身後。
“堂姐,有些日子不見了,你還是那麼喜歡被人圍觀,看來上次在電線杆子上沒被人看夠。”
林晚棠雙手環胸,倚在木門上,姿態慵懶。
林晚依算什麼勁敵?她能治她一次,就能治她第二次、第三次……總之,隻要有她在,誰都不能欺負她的孩子。
此話一出,果然引起了村民們的哄堂大笑。
林晚依緊了緊自己的外套,將自己捂得更嚴實一些。
“笑什麼笑?”她朝那些村民吼道。
村民們的聲音隨即收斂了一些,但依舊能聽見憋笑聲。
林晚棠原本以為上次的事情能讓林晚依老實幾天。
沒想到她真的就隻是老實幾天。
林晚依今天披著頭發,帶了個草莓色的發箍,穿著也是明亮顏色的A字裙。
這條裙子是最近很流行的款式,隻有城裡有賣的,他們村裡沒有這麼時髦的玩意兒。
看來和知青私奔那件事,並沒影響她和她丈夫的感情。
不然她怎麼還有錢買新裙子?
“林晚棠,你少胡說八道!你看到了嗎?我兒子,你外甥被靳家這個野種打成了什麼樣?這件事你管還是不管?我們家武可是你唯一的外甥!”
林晚依暗暗地捏了梁家武一把,肥頭大耳的梁家武瞬間鬼哭狼嚎起來,乾打雷不下雨。
一邊哭,一邊喊著姨媽要為他做主之類的話。
林晚棠沒有理會她們娘兒倆,回頭去找靳川的蹤跡。
隻見他躲在木門後麵,頭低得死死的,不停用腳尖搓著地上的泥土,新穿的小白鞋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磨得和土一樣黃。
林晚棠走到他身邊,慢慢蹲下,正要開口說話,卻被靳川搶了先。
“我沒指望你向著我,但是今天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不會給他道歉的。”
他應該是很無助的吧,林晚棠心想。
林晚棠從牛仔褲的口袋裡掏出一塊糖,耐心問他:“你有沒有受傷?”
大概是這個問題太過意外,靳川甚至忘了接過她手裡的糖果。
他倔強地瞥過頭去,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凶巴巴的:“才不用你管。”
“好,那我不管你。”
林晚棠賭氣起身,轉過去背對著他,用餘光悄悄關注著他。
沒一會兒,靳川果然把頭轉了過來,眼睛濕漉漉的,抬頭看著林晚棠的背影。
不行了,這麼可愛的孩子,這個樣子看著實在是太可憐了,林晚棠沒辦法再狠心下去。
“林晚棠!你到底還在墨跡什麼?快讓那個野種滾出來賠禮道歉!”
林晚棠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跨過齊小腿的門檻,來到林晚依的麵前。
“啪”的一聲,隻見林晚依的臉上紅腫了起來。
是林晚棠在她臉上留下的巴掌印。
“這一巴掌,是上次的事情我還給你的,你要是再敢在我爸媽麵前說三道四,下次我就不止是一巴掌那麼簡單了。我上大學的名額被你搶了去,現在就是個沒讀過什麼書的鄉野村婦,最擅長的就是動手。不信我們就試試看。”
她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擲地有聲,在場的人無一例外,全都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