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指,道,“花那勁兒乾什麽,咱們采購武器的中將也在,老藴啊,你過來瞧瞧,這姑娘畫得真不錯。”
那位名叫老藴的,是一位中將,正在囫圇吞棗似的吃著飯,聽到這話,便走過去看了看,指著其中大部分武器,說道,“這些都是去年前年在自濯西北兵武製造購的。”
自濯便是沈氏在西北的製造工廠的名字。
沉鹿心知肚明,不過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露出疑惑,“自濯?”
“那是與國內簽署了協議的專供武器的工廠,每年都會研發新型產品,拿到各個軍區去實地演練。”
這些東西,就算沉鹿說出去,也不會影響什麽,所以老藴也沒有隱瞞。
沉鹿恰到好處地露出驚訝的神色,臉不紅心不跳地誇讚道,“自濯真厲害!”
總司令對這事兒也有印象,畢竟槍杆子就是他們這些軍人的第二條命,“可惜了今年新武器還沒到交付的時候。”
老藴想起這件事,就有些糟心,他拉了拉司令員,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封家那群吃肉不吐骨頭的,現在還沒把相應型號的武器交付上來,司令,咱們恐怕要虧一大筆軍費。”
總司令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沉鹿不清楚他們在聊什麽,不過猜一下也能聯想到封氏在西北擠壓沈家工廠的事情。
能讓總司令對封氏心生不滿,說不定日後能有更多籌碼將封自霆給弄垮。
外麵天快亮了,沉鹿把畫稿收拾起來,對老藴說道,“謝謝您。”
“畫得不錯,以後說不定出了什麽新型號的武器,就找你畫出來做畫冊。”老藴誇讚,順便又提了一個可能。
沉鹿眼睛一亮,立刻說道,“這個好,通過畫冊,讓更多國人知道我們軍事的強大,中將,那我就等著您的聯係了!”
說完,沉鹿噠噠噠跑了,半點不給老藴拒絕的機會
老藴一愣,轉頭和總司令相視一眼,不由得失笑。
“得,你也有被一個小姑娘給繞進去的時候,哈哈哈哈!”總司令爽朗笑聲在帳篷裏傳蕩。
“一定是今天太困了,這事兒還真能做下去……罷了,她有那個功底,以後還真能找她。”老藴覺得這是一個宣揚軍強的機會,心裏開始思忖起來。
總司令拉住他,說起那幾十億的購買資金問題。
“封家那邊將大部分資金都投入了市場占據之中,恐怕不可能這麽快把錢還過來,他那批產品不過關,我們用不了。”
“那咋整!你讓政委支個招,把封自霆那個奸商告上軍事法庭!”總司令直接說道。
老藴凶狠說道,“老周那邊似乎也有意動,我明天聯係問問他知不知道封自霆的事兒,這封自霆胃口大到敢吃我們的軍費,老子讓他不死也得剝層皮!”
他們都是真正上過戰場的軍人,和沉鹿說話時和顏悅色,當她做小輩逗著,這會兒露出的凶狠,隱隱都能透出喋血的意思。
湧動暗流朝著封自霆無法控製的方向飛速奔走,他卻半點都沒有察覺,而緊緊盯著沈泊行。
今天天氣不好,一場大雨下下來,好似無休止一樣。
一輛推車悄無聲息地從沈氏醫院的儲藏室退了出來,護士慢慢往前走。
“護士長,這些是沈先生的營養劑,可以換了。”
護士長點點頭,“走吧。”
沈泊行的病房,護士推著醫藥推車,不著痕跡看向病床上的沈泊行。
顯然,這次沈泊行是身受重傷,躺了這麽久,臉還白得似鬼,虛弱的隻能依靠營養劑進行生命活動。
護士將營養劑拿出來,護士長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把營養劑換上,液體一點一點地從輸液管中,往沈泊行體內流去。
口罩之下,護士的唇角勾了勾,然後平靜跟著護士長一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