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砸,我們寄給你的東西都收到了唄?”
“娘聽說你最近又把老板給炒了,今年這都第四個了。”
“俺和你爹覺得你的財運啊,應該是被煞壓著嘞,所以我們決定給你衝衝煞,聽大師說:那玩意兒那可是聚寶盆,有用的嘞。”
手機的燈光折射在臉上,蘇禹嘴角無奈地勾了勾。
目光看向身旁半人大小,以手臂為直徑的青銅大缸,也就是他媽口中的“聚寶盆”。
這玩意單論運費就挺愁人的。
兒行千裡母憂愁啊~~
不過……仿真騙老真的狗!
唉唉~
這個世界上要真有什麼聚寶盆就好了。
那樣,他也就不用為每日的一日三餐發愁了……
可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超自然現象?
就算有……
那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算了,這玩意放著也是放著。
總不能把老登的心意丟了……
蘇禹琢磨了一下,這大小,這長寬,這造型……正好拿來當米缸!
側身看了一眼。
裡麵還挺乾淨的。
說乾就乾!
他麻利地將廚櫃裡剛買不久的袋裝大米拖了出來。
手腳並用地扛起,並向大缸方向運去。
哢的一聲!
米袋斜靠在了大缸的邊緣上,雙手調整角度,正要往下倒。
叮叮叮~
兜裡的手機傳來震動,電話鈴聲也在此時響起,蘇禹拿起電話。
“喂喂……”
交談了半晌,他的眼神帶上了一股欣喜。
投出去的簡曆被老板看到了!
蘇禹一隻手裡拿著電話,認真回答對方專業性的問題,一隻手托著米袋。
“您說麵試地址是嗎……好,您等一下……”
為了去茶桌上找筆和紙,蘇禹乾脆直接把米袋倒扣,讓大米自己流進去。
房間裡響起嘩啦啦的聲音。
蘇禹看都沒看一眼。
都來工作了。
一切都是浮雲!
很快,聲音停止。
電話也隨之結束,蘇禹眸子裡仍然閃爍著興奮:
來麵試了!
現在就要去!
蘇禹乾脆利落地挑了件衣服,滿意地照了照鏡子。
然後就火急火燎地出門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青銅大缸。
裡麵……一粒米都沒有。
……
“女帝陛下的情況怎麼樣了?”
“陳太傅……我們儘力了,陛下在戰場上受到的那一箭雖沒有毒,但力道極大,近乎是貫穿而過!”
“哪怕是用了酒,陛下的傷口仍然感染潰爛……再加上多日高燒不退,嘔吐不止,身子實在虛弱。”
“彆說藥品了,就說近日如果無法補充營養,陛下哪怕身子骨再硬朗,恐怕也撐不過……”
“好了,你下去吧。”
“切記今日之事不可告知他人!”
陳實在門外理了理自己破舊又布滿灰塵的青衫,滿是白絲和褶皺的臉上擠出一抹苦澀。
他拱手振聲說道:“陛下,陳實求見。”
陳實的嘴唇由於缺水,看起來十分乾癟,剛剛那麼劇烈一張,甚至裂出了冉冉血液。
他虛弱到就連頭上的官帽此時都有些搖搖欲墜。
整個人就如同風中的浮萍,搖搖晃晃。
“進來吧。”
隨著清冷霸道中又帶著一股虛弱的聲音傳進耳朵。
陳實這才邁著顫顫巍巍的步子,走了進去。
陽光照進狹小的房間內,出現無數光塵,一股若有若無的酒氣湧入鼻腔。
一位身姿婀娜,麵容皎如明月的青衣女子坐在主位上。
葉青靈單手托腮,另一隻手不知翻閱著什麼,神情有些凝重。
陳實看著對方臉上那病態般的蒼白,不禁感到心疼。
腦海裡如走馬燈般浮現先皇臨終前交代的話語:“陳實,你也陪伴我征戰了大半輩子了,沒想到你這個老小子活的真比我久……”
“最後答應我件事,輔佐輕靈……成為真正的……女帝!”
至此,情到深處,老淚縱橫。
他陳實對不起先帝!
他和女帝陛下困於這嘉陵關半載,彈儘糧絕。
可謂是死路一條。
原本北方蠻子入侵,北邊戰事吃緊……陛下選擇了禦駕親征!
來到這嘉陵關親率軍隊,一次又一次的大敗蠻子,為世人歌頌!
不僅樹立了繼位初期的女帝威嚴,更是做到了真正的民心所向。
可竟然,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候被人斷了糧草!
簡直,簡直狗膽包天!
陳實的雙手不自主地攥緊,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猩紅。
楊龍,你該死!
作為跟隨先皇打天下的其中三人之一,對方的位置同樣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
當朝首相!
先皇更是對其信任有加……待你這個狗東西不薄啊!
當初他們禦駕親征,便把朝政交由熟悉內務的楊龍打理,也包括了糧草供應和後援。
其中信任何其言語?
現在呢?
換來了什麼?
糧草被截!
孤立無援!
幾乎是斷了他們的生路啊!
這麼大的一件事,對方怎麼可能不知道?
暗藏異心罷了!
如若不是陛下深得民心……怕是他們的後方也會來一支軍隊。
掛著楊字旗!
他雖然知道舊朝老臣中有很大一批是不滿女帝繼位的,可沒有想到是這種方式……吃裡扒外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