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婚證明?!”
白家人全都傻了眼。
他們還不知道對象是誰,白英就要結婚了?
祝瀟瀟看出白家人的不明所以,故作詫異道:“白叔楚嬸,難道白英沒跟你們說她有對象的事兒?”
白英哪能看不出祝瀟瀟想要挑撥的小心思?
她冷聲道:“明知故問。祝瀟瀟,我要是說了,還用得著托你保媒?”
白家人看看白英,又看看祝瀟瀟,不太明白自家女兒(小妹)一向乖巧聽話,怎麼突然變得主意這麼大?
不過,白墨不舍得責怪白英,隻好怒視祝瀟瀟,“祝知青,你到底是替來說親的!”
祝瀟瀟給周莉使了個眼色,周莉站出來道:“就是旭日農場的沈傲!他下放這一年多來,白醫生經常跑去農場給他治病,一二來去的就看對眼了,我們今天去正好撞上白醫生跟沈傲待在一個房間,當時劉支書和大隊長也都在場,這不,結婚證明都給開好了。”
說話間,周莉眼裡的幸災樂禍怎麼也藏不住。
本來今天不關她的事兒,祝瀟瀟非要叫上她一起來白家,她一想到能親眼看到白家人吃癟,也就跟著來了。
讓白天的時候白英給她難堪,看她不在白家人麵前找回場子來!
“你們真是瘋了!”
白墨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拎起周莉的衣領,險些把她提溜起來,眼中的怒火幾乎噴湧而出,“我妹高中畢業,什麼樣的對象找不到,你們給她找個勞改分子?”
農場裡種了不少莊稼,農忙時裡頭的人忙不過來,大隊的社員得去幫忙搶收,他也因此見過那個叫沈傲的壞分子。
二十五六的人了,長得還行,也很能乾,但為人孤傲冷漠,人緣極差。
農場裡的民兵沒少找借口刁難他,一看就知道成分很差,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他家小妹?
瞧著白墨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周莉臉上的得意揚揚瞬間消失不見,她嚇得雙腿不停地打擺子,“這、這不關我的事……瀟瀟,你快幫我說句話啊!”
祝瀟瀟眼底劃過一絲冷芒。
她當然知道白英讓她上門來說親是沒安好心,所以才拉上周莉這個替死鬼,讓周莉開口拉仇恨,她則隔岸觀火。
雖然不在意周莉的死活,不過一想到以後還要繼續利用這個蠢貨,祝瀟瀟也不好暴露得太明顯,便衝白墨柔柔一笑道:“白墨哥,這是白英自己做的決定,我們也隻是幫大隊裡跑個腿兒,把結婚證明送過來。”
“什麼叫不關你們的事兒?甭在這兒跟我瞎幾把扯蛋!”
白墨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森然的冷意,“我們家小妹一向規矩,沒有你們搗鬼怎麼可能跟農場裡的壞分子扯上關係?我看分明是你們這些知青妒忌小妹見不得她好,讓我揍一頓你們就老實了!”
說著,白墨揚起拳頭來就要打人。
祝瀟瀟趕緊把手裡蓋了公章的證明信往桌子上一放,拔腿開溜,“白墨哥你彆生氣,這年頭講究自由戀愛,門第之見、彩禮什麼的都是舊社會的糟粕,革命情誼價更高,白英肯近距離改造沈傲,分明是舍己為人的雷鋒精神……我先走了!”
“滾!”
白墨把鞋一脫,朝祝瀟瀟丟去。
他的準頭極好,乾了一天農活沾滿泥巴的鞋子精準砸中祝瀟瀟的後背,在乾淨的棉服上留下了一個碩大的腳印。
祝瀟瀟一向愛乾淨,被人用臟兮兮的鞋子砸中,她的臉都黑了,偏生她還不敢回頭叫囂,腳步非但沒停,反而跑得更快了。
尚在院中的周莉見狀驚呆了,“瀟瀟!你怎麼把我丟下了!”
祝瀟瀟就跟聽不見一樣,快步出了白家院子,眨眼間消失不見。
周莉遲緩的大腦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她似乎被祝瀟瀟給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