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是,拍手?”
“不不,像是擊打。”
曹公公神情嚴肅,有些不悅道。
“幾位大人,今日陛下乏了,有事明日早朝再議。請莫要妄自猜測陛下的私事。”
戶部尚書等人交換了個眼神,心中都暗暗有個猜測。
難道,陛下玩膩了尋常男寵,開始玩扇耳光的戲?
這聲音,很明顯是肌膚與肌膚相處,擊打出的拍擊聲,不就是有人在重重扇對方耳光。
至於扇耳光的人,定然是君臨天下的陛下。
而承受屈辱的人,定然是忍辱負重的男寵!
幾名老臣嘴角露出意味難明的笑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內殿,轉身離開。
隻有門閥宗親黃將軍沒有離開。
黃將軍臉色鐵青,十分難看地守在殿門外,如同一尊怒目金剛。
曹公公勸道:“黃將軍也請回吧。”
“不用,曹公公歇息吧,下官在此守候。”
曹公公搖了搖頭,揉揉困倦的眼睛,也堅守在殿門外。
……
楚徹打屁股累了,在秦清裕身側躺下。
按照書契中的約定,他必須待夠到子時才能離開,還有約莫半個時辰。
雇主的打架過程,直接影響到評級獎勵,不可疏忽,這半個時辰他也不能浪費,得增加雇主的體驗感。
為了提供更好的體驗感,助她擺脫對高僧的執念舊疾,他揉揉酸脹的手,溫聲軟語勸導她。
“陛下,一個禿驢而已,有什麼值得可惜的,在我看來,陛下你就十分完美。”
他開始回憶曾經熟讀背誦的詩詞。他背出的詩詞,在女帝朝代中從未出現過,輕輕鬆鬆就能人前顯聖,讓人覺得才華橫溢。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他聲情並茂的背誦情詩,開始起雞皮疙瘩。
嘶,古人寫詩都那麼肉麻?
這個詩,他是非背不可嗎?
他轉念一想,隻要背夠半個時辰的古詩,說不定曹賊任務獎勵就能上一個等級,獲得的文臣武將等級也會相應增高。
區區半個時辰,他能捱的過去。
楚徹放低了嗓音,語調也放慢,如沐春風的沉音,透出濃濃真摯的深情。
“新漲平堤,幾見鴛鴦兩處飛。”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
約定的時間到。
楚徹提起衣擺,推開精致的雕花殿門,離開了內殿。
他一身袈裟雖有殘破,但乾淨的麵龐,俊美絕倫,宛若天上謫仙人,尤其是那雙微長的眸子,深邃如淵,閃爍著星光。
他身姿清冷,站在那就如一卷水墨畫。
守候已久的曹公公,震駭地瞪大眼,驚訝到緩不過神。
怒目金剛黃將軍,同樣驚愕地呼吸一滯。
居然有麵首活著走出了內殿?
而且,身姿挺拔,神采奕奕,雖有外傷,但並沒有被傷到實質。
這在幾年裡,從未發生過。
就連侍奉女帝已久的曹公公,都驚愕張了張嘴,好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楚,楚郎君,陛下睡了?”
北慶國官員從不會用正眼看男寵,也不屑於稱呼。但這一次,他們換上了正式的用語,一聲郎君,是敬語。是他們對入殿人的肯定。
楚徹點點頭。
“書契裡約定的報酬,是按單次給的,今夜可以結賬了吧。”
“可以,可以,楚郎君請隨咱家來。”
楚徹不知道的是,他剛離開內殿,禦榻上的女帝睜開了絕美鳳眸。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