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知道他說得在理,可心裡惦記著宋小姐的事,沒有立刻答應他,咬了咬唇,鼓起勇氣道:“你和宋小姐的事……”
“你看你,又來了,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擔心嗎?”裴景修伸手握住她瘦削的雙肩,“穗和,你隻需記住一點,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權宜之計,我的心永遠隻屬於你。”
他雙手微微用力,掌心溫度透過衣料滲透穗和的肌膚,眸光溫柔似要滴出水來。
穗和望進他瀲灩的眸底,一顆心不受控製地撲通撲通跳起來。
不管怎樣,她是真的愛裴景修的,從初見至今,沒有一日不愛。
好在她還保有最後一點理智,在裴景修溫柔的目光注視下,還是將那句話問了出來:“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宋小姐……”
“彆提她了行嗎,她真的沒那麼重要。”裴景修眼裡的光漸漸失去溫度,耐心即將耗儘,“穗和,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張羅飯菜,這件事晚上再說好嗎,我答應你,今天晚上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好不好?”
穗和了解他的脾氣,知道他已經在生氣的邊緣。
既然他說了今晚一定會給她答複,她也不好一直逼問,隻得妥協道:“那好吧,不過置辦酒菜的銀子你得親自去向母親支,免得我一開口她又各種挑刺。”
裴景修聞言一下子皺起了眉,語氣也變得不悅:“穗和,母親身為長輩,有教導我們的責任,你怎可這般抱怨於她?”
穗和忙否認:“我沒有,我隻是和你說一下……”
“那也不行。”裴景修打斷她,嚴厲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就算在心裡想一下也是不孝,看來你最近確實懈怠了,以後《女訓》《女誡》每天都讀上一遍,記住了嗎?”
“我……”
穗和還想說話,裴景修已然冷了臉:“穗和,我已經三番兩次在母親麵前替你打圓場,你若再惹惱她,我可就護不住你了。”
穗和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以前的裴景修確實對她嗬護有加,可是現在,她真的沒覺得他有在維護自己。
裴景修見她被唬住,又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輕拍,緩和了語氣道:“穗和,我為了你父親的事已經很頭疼了,你不要在這些小事上再讓我操心好嗎?”
他一提到父親,穗和徹底啞了聲。
父親是穗和最大的軟肋,裴景修每每以此拿捏她,一捏一個準兒。
“我知道了。”穗和小聲說道,又恢複了低眉順眼的模樣。
裴景修這才滿意,攬著她的肩向她保證:“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
穗和點點頭,眉眼更柔順了幾分。
裴景修就喜歡她這般賢妻良母的模樣,忍不住撫上她纖細雪白的脖頸:“穗和,你守孝已滿三年,我也已經中了狀元,等我問過母親,就與你把房圓了。”
穗和心頭一跳,本能地向後躲開。
“怎麼,你不願意?”裴景修皺眉看她,終於察覺出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