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辰未看紅豆一眼,依然緊緊盯著駱笙。
駱笙終於開了口:“你剛剛在維護我。”
她因傷了喉嚨聲音有些啞,語氣卻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駱辰一怔,那雙好看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而後就是惱羞成怒:“你不必自作多情,剛剛維護你是因為你到底與我一母同胞,彆人指著你鼻子罵難道我臉上就有光彩?現在大舅母去蘇家談你的親事,隻望你以後能裝裝樣子,莫要再丟人現眼!”
被親弟弟一通責罵的駱笙揚了揚眉梢,問道:“你的意思是這門親事能成?”
駱辰再次一怔,臉瞬間氣得通紅。
他罵了這麼多,她什麼都沒聽進去,隻惦著與蘇曜的親事能不能成。
他怎麼有這樣的姐姐——
駱辰緊緊攥拳,憤怒又無力。
“這門親事能成?”駱笙仿佛沒看到弟弟的氣憤,平靜再問。
駱辰閉眼,深呼吸,壓下拂袖而去的衝動冷笑道:“你使出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手段逼迫外祖母,外祖母敢不依著你?”
盛家與蘇家是世交,再加上他們父親位高權重,大舅母親自去蘇家談這門親事,蘇家十有八九會答應的。
一直倚著床頭的駱笙突然直起身,紅豆忙扶住她手臂:“姑娘,您要乾嘛呀?”
駱笙腳已落地,穩了穩有些無力的身子,淡淡道:“去蘇家,你帶路。”
紅豆沒有多問一個字,立刻脆生生應了一聲,扶著駱笙往外走去。
駱辰呆立了片刻,急忙去追。
福寧堂院中栽植的橘樹尚未開花,屋裡傳來盛老太太的歎氣聲:“隻望這丫頭親事定了後能安分些,我也能睡幾日安穩覺。”
一旁婦人是盛家二太太,駱笙姐弟的二舅母,此刻聞言在心中冷笑:有這位表姑娘在,盛家能安穩才怪了。
駱大都督遣人把這位表姑娘送來時捎帶的信上就提了,請老太太幫駱笙尋覓一門好親事。
想著這事,二太太就恨不得捶大腿:這是要把駱笙嫁在金沙縣,從此賴定他們盛家了!
盛老太太吩咐前來報信的丫鬟:“叫大姑娘來一趟。”
不多時去駱笙那裡叫罵的少女走進來,盈盈施禮:“見過祖母,二嬸。”
盛老太太招少女上前來,叮囑道:“佳玉,以後不許去找你表姐鬨,她在咱們家是客。”
老太太想著外孫女,暗暗歎息:那丫頭啊,隻要不惹禍她就謝天謝地了。
盛佳玉頗不服氣,正要開口就見一名丫鬟匆匆進來,急聲道:“老太太,表姑娘去蘇家了!”
盛老太太陡然變了臉色,不由與二太太對視。
盛佳玉眼中怒焰滔滔,提著裙擺往外跑:“祖母,我去瞧瞧!”
盛老太太沉默良久,輕拍著茶幾喃喃道:“真是孽障啊。”
她溫柔懂禮卻早逝的女兒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混世魔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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