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毀滅還是馴服,伽藍分不清。
但他清楚意識到,自己墜入了陷阱,成了網中飛蛾,掙不脫。
縱然掙脫了,結局依舊回撲向那團烈焰。
可殺伐永不言敗,他與霓皇的這場交鋒一旦點燃,就成了不熄的烈火,一直熊熊燃燒著。
烈火烹油,隻會使火越燒越旺,不可停歇。
伽藍覺得,他與霓皇間一直沒分出勝負。
於是乎,這場‘角逐較量’有了第一次,便順理成章有了二次、三次、四次……
他打著‘勝負未分’的名頭,頻頻出入昆侖墟。
霓皇看在他每次都滿載而來的份上,‘勉為其難’縱容了他的登門。
昆侖墟,綠蔭掩映間。
殺伐與暴怒交疊起伏,前者如擇人而噬的獸,攻伐不斷。
須臾後,後者反守為攻,似在馴服一頭不聽話的野獸。
兩種極致的力量交鋒,清醒的沉淪著。
不知多久過去,林間水潭內。
伽藍靠著潭壁緩緩睜開眼,日光晃得人眼暈,他眸子微眯,不太適應新的天地。
習慣性的,他收緊的臂膀,將躺靠在自己懷中的女人抱緊。
男人略弓起腰,低頭俯首,將頭埋在女人頸窩,輕咬著她的頸側。
霓皇慵懶的睜開眼,拍了拍在自己脖子上胡作非為的男人的頭。
“你該離開了。”
伽藍充耳不聞,鎖著她腰身的手臂力度收緊,他忽然轉身,將她壓在潭壁,使著方寸間成為欲壑牢籠,幽潭似要化為泥沼,將人拉扯,沉淪其中。
可霓皇實在清醒。
纖纖十指穿入男人的發縫間,驟然用力,朝後一拽。
伽藍被迫仰頭,被打斷了胡來,俊臉上寫滿不快。
“不走。”他喑啞的聲音裡俱是不滿。
霓皇看了他一會兒,輕輕吻了吻他的喉結,道:“混沌已分,修羅族適應不了此方天地,你也不例外。”
伽藍皺了下眉,沒有反駁。
他盯著霓皇,“你不回族內?”
“晚些回去。”
“那我也晚些。”
霓皇盯著他,不說話。
伽藍眉頭越皺越緊,他長長的深吸一口氣,重重的吻住霓皇,索取了許久,才不甘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