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已不見東離月,隻有一隻渾身光禿禿的……孔雀。
那光溜溜赤條條的……都可以直接上鍋燉了。
青嫵感慨:“落毛孔雀不如雞啊,真醜,難怪彌顏你……”
彌顏扭頭,笑的妖氣橫生,眼中殺氣騰騰:“我怎麼?小冤家你說啊?”
青嫵把話咽回去,朝他豎起大拇指:“你天生麗質難自棄!”
彌顏冷哼,羽扇狂搖。
青嫵見狀,朝蕭懷恩擺了擺手:“抱著你的好朋友去外麵跪著。”
蕭懷恩忙不迭應下,抱起全禿了的東離月退到外間去。
屋內沒了外人後,彌顏立刻開始作妖了,他大聲控訴。
“刹刹你個沒良心的,你那該死的假酒害我英年早禿!!”
“好哥哥你個喪德的,還沒一個月呢,我頭發又掉了又掉了!!”
他一怒之下拽下假發,露出反光的顱頂,一身怨氣宛如實質。
青嫵看了一眼他的光腦殼,猛的轉身,深吸了一大口氣,兩個拳頭捏的綁緊,幾息之間,青嫵把這輩子傷心的事都想遍了,為了不讓自己笑出聲,甚至還反複回憶梵幽死那會兒自己的痛徹心扉。
筆小圓在旁邊更誇張,直接張大嘴把自己兩個拳頭塞嘴裡,堵住即將溢出咽喉的笑聲。
也就蕭沉硯,異常穩得住。
他看著彌顏兩側的頭發,風輕雲淡道:“不是還沒掉光嗎?”
彌顏指著自己頭頂:“老子還不如掉光!”
誰家禿頭先禿腦袋中央,他蓋世美貌也頂不住這發型好嗎!
蕭沉硯:“一個月未過,再行施法也無用。”
“哪來的一個月!你倆在人間混了有三年了吧!我算算……”彌顏拿出算盤開始撥:“三十六,你欠我三十六個月!”
蕭沉硯:“你竟還需撥算盤?”
他看了眼彌顏的禿腦殼,似是了解了什麼,點了點頭。
明明一句話沒說,但傷害巨大。
仿佛在說,智商跟著頭發一起掉了。
眼看兩人針尖對麥芒要乾起來了。
青嫵忽然哎喲一聲,她捂著肚子蹦了起來,動靜太大,將準備乾仗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咋了咋了,天塌了?”彌顏驚訝。
蕭沉硯第一時間抱住青嫵,皺緊眉,緊張的看著她:“怎麼了?”
青嫵驚疑不定,揉著肚子:“我感覺我肚子裡有東西在蛄蛹。”
彌顏下意識道:“長蛔蟲了?”
青嫵和蕭沉硯齊齊瞪他。
彌顏訕笑:“刹刹你又不是妙法,又不會亂吃東西,肚子裡怎麼會有東西動……”彌顏聲音忽然卡殼。
蕭沉硯和青嫵也意識到什麼,前者將手覆在青嫵的小腹處,眼眸越來越亮。
而此刻的地府,忽然一陣亂顫,地動山搖。
鬼帝和閻王們都受到了驚嚇。
“怎麼了怎麼了?怎搖起來了?”
“不會是刹刹出事了吧?”
眾鬼一臉凝重。
北方鬼帝皺眉走出來,忽然望向酆都深處,先是錯愕,緊跟著狂喜。
眾鬼也察覺出了異常,一股股生機竟從酆都深處翻湧而出,那生機與死氣纏繞,明明與地府格格不入,卻又完美的融合在其中。
南方鬼帝等老鬼呆了,喃喃道:“這一幕怎麼有點眼熟呢……”
“上一次地府深處翻湧出生機是啥時候?”
北方鬼帝沒忍住翹起唇角:“是刹刹誕生之時。”
“咱們地府,有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