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王的確沒啥腦子,但也不是傻子。
至少這一路下來,這群胡人騎兵對阿蘇娜的態度可不像是被迫給人為奴的。
撇開這事兒不提,身為鎮國侯府的女兒,不該最是憎惡胡人嗎?怎會放心把自己的安危交到胡人手上?
徽王覺得可笑,心裡對這位‘青嫵郡主’也多了輕視。
可惜了鎮國侯府滿門忠骨,僅剩的遺孤卻是個軟骨頭!
阿蘇娜也發現自己的失誤,扭頭對胡人騎兵道:“你們都去彆館,莫再跟著我!”
她說完,隨手點了幾個婢女,這才眼巴巴看向蕭沉硯:
“硯台哥哥,先前是我莽撞了,你彆生我氣。”
蕭沉硯在北境與胡人廝殺多年,雙方結下血仇,厭王府對胡人的憎恨可想而知。
阿蘇娜暗怪自己太心急了,但要讓她一個人進王府,她心裡也是忌憚的。
主要是那個厭王妃明顯是個硬茬,自己若不帶點人進門,被欺負了可怎麼辦?
“硯台哥哥,我讓這些蠻子騎兵都走,隻帶幾個女婢進府總可以了吧?”
阿蘇娜說著吸了吸鼻子:“府上人怕是隻會聽王妃嫂嫂的話,我先前與她有了齟齬,身邊總要留點自己人,我才能放心的。”
徽王:啊這……小郡主你這茶藝不太行啊,我後院最不受寵的妾室表演起來,也比你顯得情真意切啊。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快步走來。
正是紅蕊和綠翹。
兩女神色端莊,上來後,先是對蕭沉硯行禮,然後揚起下巴,隻拿餘光瞥向阿蘇娜。
紅蕊:“王爺,王妃知曉有貴客上門,已安排奴婢將寶玥齋收拾出來了。”
綠翹:“王妃特意讓後廚準備了宴席,請王爺帶客人去花園用膳。”
蕭沉硯眸色微動,嗯了一聲。
阿蘇娜在門口立著,聞言心裡嗤笑,那個厭王妃倒是會裝樣子?
之前那麼跋扈,現在又在硯台哥哥的麵前裝賢惠。
惡心!
“本王先去更衣,你們領客人過去吧。”
紅蕊綠翹應下。
阿蘇娜眼神倨傲的在兩女臉上打轉,看到兩女臉上的刺青後,露出鄙夷之色。
將兩個如此貌醜的婢女留在身邊差遣,看來那厭王妃還真是個容不下人的。
挺會嚴防死守的。
阿蘇娜昂著下巴,等紅蕊綠翹來邀自己進去。
紅蕊矮身行禮:“徽王殿下,請隨奴婢來。”
徽王:“啊?好好好。那什麼,本王就來我好侄兒府上叨擾幾日,我家王妃晚點也過來,本王已派人去喚她了。”
綠翹頷首:“殿下放心,王妃都吩咐下去了,府上可不敢慢怠。”
阿蘇娜在門外等著,等著……然後就沒後文了。
她眼睜睜看著紅蕊綠翹領著徽王進去後,就沒再給她一個眼神。
什麼意思?
貴客指的是徽王?
那她呢?
“你們站住!”阿蘇娜怒極:“我難道不是貴客嘛?我可是青嫵郡主,是陛下下旨讓我住在厭王府的?”
紅蕊綠翹茫然的回頭,前者露出歉意的笑來:“原來是青嫵郡主,請郡主稍等,奴婢這就去請示王妃。”
紅蕊說著,便讓綠翹帶徽王曲後花園那邊。
她穿過月亮門似是去找青嫵了。
阿蘇娜杵在厭王府門口,進不去,走了又更丟臉,心裡惱怒到了極點。
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阿蘇娜即將爆發之際。
一個身穿儒衫的年輕男人快步走來。
“請郡主見諒,某乃厭王門下客卿司徒鏡,奉王爺之命來迎郡主進門。”
司徒鏡笑眯眯說著,阿蘇娜聞言,委屈像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沒好氣道:
“硯台哥哥現在才想起我?”
“我難道不是厭王府的貴客嘛?你們王妃怎能這樣怠慢我?”
“是是是,是王妃不懂事了。”司徒鏡連連點頭,在阿蘇娜邁腿要進來之前,他抬起手:“郡主且慢。”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阿蘇娜心下惱火,但看司徒鏡那張笑臉,暫且將怒火忍下,但語氣已是不耐至極:
“還有什麼事?”
司徒鏡嗬嗬一笑,恭敬的抬手,指向旁邊。
阿蘇娜不解,就聽司徒鏡道:
“來人啊,將小門打開,請郡主入府。”
隻有妾室和下賤奴才才走小門,阿蘇娜就算在不知中原文化,也看得出大小門的區彆。
她險些一口血湧上喉嚨眼,這厭王府的人,怎能欺辱她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