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東宮頻頻出事,可不就是遭了反噬嗎?
“是你!是你這惡鬼害孤!”
太子目眥欲裂,一腳將司徒薇踹出兩米,他提刀上前,就想將這惡鬼碎屍萬段。
司徒薇吐出一口血來,右相夫人和司徒明月眉心一跳,強忍著焦急。
那畢竟是她們女兒的肉身啊!
就在太子的刀快要落下之際,司徒薇嘴裡發出一聲慘叫,下一刻,她身上的皮膚竟齊刷刷變成了魚鱗般炸開,整個人都膨脹了一圈。
哐當。
太子的刀嚇得落在地上,整個人也栽倒在地,屁滾尿流地朝後跑,趕緊遠離司徒薇。
他那德行哪有太子儀表,但賓客們已顧不得恥笑,全都被這驚變嚇著了。
“龍鯉之丹,區區惡鬼皮囊如何能承受。”黃蜂故作高深道:“諸位放心,此惡鬼貪心作祟,吃了龍鯉龍丹,現在那身畫皮承受不住罷了。”
“仙姑!請仙姑快快出手,收複此惡鬼。”太子已顧不得儀態,隻想立刻除了這禍害。
“太子放心。”黃蜂裝模作樣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那符籙在空中飛舞了一圈,派頭擺的十足,然後徑直飛向司徒薇。
瞬間,司徒薇身體的異常消失,哇的一聲,吐出一顆猩紅的圓丹,正是李漁的龍丹。
黃蜂再一抬手,符籙飛回指尖,一同被拽出來的還有司徒薇的魂魄。
她的魂魄不斷尖叫,驚恐至極,掙紮著想要逃跑,最終卻被收入符籙之中。
這一幕普通人自然瞧不見。
黃蜂將符籙收起,又道:“這具鬼畫皮留下恐有禍患,須得帶走銷毀。”
她說著,又看向右相夫人,“夫人請放心,安平縣主生機未絕,待處理完這具鬼畫皮後,便能將她尋回。”
右相夫人和司徒明月趕緊點頭。
她們自然知道這所謂的鬼畫皮就是女兒的肉身,這一場‘戲’本也是黃蜂與她們說好的。
為的就是將安平縣主從這事裡摘出去,畢竟,此事過後,東宮和右相府的聯姻是徹底毀了,便是安平縣主重新回到肉身裡,她再留在東宮,也會被太子諸多嫌棄刁難。
二者便是這世道對女子名聲的看重,被惡鬼奪舍過這種事,旁人聽了也隻會覺得晦氣,倒不如換成是惡鬼畫皮,冒名頂替。
太子豈有不願之理,他不得這具‘鬼畫皮’趕緊被帶走。
“仙姑,這惡鬼伏誅,那她給孤下的毒……”
“放心,作祟惡鬼既死,太子好生休養些時日就會痊愈。”
太子一口氣剛鬆,就聽黃蜂補充道:“但畢竟太子與惡鬼朝夕相處,這損了的陽氣,丟了的陰德一朝一夕怕是補不回來了。”
太子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他覺得眼前這位仙姑出手太快,應該將那惡鬼毒婦千刀萬剮再讓其死才對!
他看到地上的李漁,心念一動,瞬間露出一副懊悔萬千的心疼模樣。
“漁兒,是孤愧對你啊……”
太子俯下身,裝出懊悔深情樣。
李漁隻覺惡心,她看著這位曾經的枕邊人,淡淡道:“我恩情已報,從此之後與太子再無瓜葛。”
太子心頭頓慌,知道李漁乃是龍鯉祥瑞後,他豈能放她走!
而李漁接下來的話,讓他如墜冰窖。
“這十年來,太子你縱容手下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無治國之能,對蒼生社稷更無絲毫建樹。”
“我為你強行納福避災,本就有違天理,如今我已遭報應,身隕道消,乃是我該得的下場。”
“我死之後,報應不止,太子殿下,昔日你自己種下的種種惡果,也該你自己去嘗了……”
太子如墜冰窖,踉蹌幾步,隻覺心口發疼,眼前發黑,偏偏旁邊還有人笑出了聲。
青嫵嘖嘖笑道:“所以說啊,天道好輪回,報應饒過誰,這報應啊,雖遲但到。”
太子呼吸發窒,再也忍不住,哇的噴出一口血來,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