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聽聞母親今日受了驚嚇,特意來看看。”
“你這孩子,下衙了也不知先休息。”楚氏嘴上嗔著,睨了眼桂芳,後者趕緊行禮退下。
她說著,拉著謝疏進了屋,母子倆閒話幾句後,楚氏便借口累了,謝疏也起身告退,母子倆都沒提起青嫵。
隻是走之前,他又問了句:“那些香燭元寶是給誰準備的?”
楚氏不料他還記著這事,心下一慌,麵上卻鎮定的笑笑:“你外祖的忌日也快到了,提前讓人準備準備罷了。”
謝疏頷首,不再多問,隻是從楚氏屋子裡出來後,他眼裡的溫度就淡了下去。
母親在撒謊,且隻字不提青嫵,越是如此,越是蹊蹺。
“去查一查桂芳。”
謝疏望著楚氏的院子,靜思良久,條條線索在他腦中穿過,他有種直覺和猜測。
母親隱藏的事,會和翎弟有關嗎?
思索間,他隱約聽到了一陣古怪的笑聲。
那笑聲像是女子,又像是嬰孩的,隻出現了一瞬,仿若是幻聽。
而那笑聲好像是從楚氏院子裡傳出來的。
“你們聽到了嗎?”謝疏詢問身邊人。
書童和侍從茫然搖頭:“沒有啊,剛剛周圍很安靜啊。”
謝疏眉頭越皺越緊,聽錯了嗎?
此刻,楚氏的屋子裡,她打開衣櫃,拿出剛剛慌亂下藏起來的小小牌位,難掩厭惡的丟在一旁。
深吸幾口氣後,她才上前牌位撿起,冷著臉道:“從今日起,往後每年你忌日我會讓人給你祭祀,不讓你當個孤魂野鬼,你若有靈,就從翎兒身邊離開,莫要再害他。”
“你彆怪我,也彆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生下來就……”
楚氏話還沒說完,就聽砰的一聲,有什麼撞破窗戶砸在了她的梳妝台上,不斷撲騰。
撞破窗戶進來的,赫然是一隻麻雀,那麻雀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
楚氏被嚇了一跳,當即叫人來進來處置,婢女們魚貫入內,下一刻,一聲尖叫拔地而起。
“吵吵什麼?!”楚氏怒道。
之前還拎著死麻雀的婢女顫聲道:“夫人,這隻麻雀已經死了,它的脖子都被擰斷了!”
“胡說八道,它死了的話又怎會撲騰……”
楚氏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就在剛剛,她耳邊清晰的出現了一聲噶擦。
像是骨頭被擰斷的聲音,然後,她看到了那隻麻雀停下了撲騰,像是有隻無形的手將麻雀的腦袋擰掉了下來,骨碌骨碌,麻雀腦袋滾到了她腳邊。
寒意從腳底竄上頭皮。
昏迷之前,楚氏隱約聽到了一道陰惻惻的童聲:
“咯咯咯~我不會走的哦~”
“娘~親~”
厭王府。
青嫵正和穆英還有王玉郎一起用膳,她手裡的勺羹一頓,搖頭嘖了聲:
“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