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雅按捺再三,才忍住了插話的意思,等到了人走之後,這才開口:“難道師傅舍得把小師妹嫁去老遠?”</P>
司馬亭看一眼蘇博雅,麵上笑容落下來,最後就變成了落寞:“這個事情,我又何嘗舍得?可是女孩子家大了,總不能在身邊留一輩子。”</P>
蘇博雅遲疑一下,總算找到了另一個理由:“可師妹才多大?又何必急於一時?而且,也可以在京城裡找一個。”</P>
司馬亭看著自己這個學生,禁不住笑了:“京城高門大戶,你以為真能看上她做當家子母?她自幼失怙,該學的東西也未曾學到過。我司馬亭名氣雖大,可是到底也隻是名氣大而已。”</P>
再則,貪圖名氣的人,總歸是彆有目的的。</P>
自然也不是良選。</P>
最後,司馬亭看著蘇博雅,笑了一笑:“好了,這個事情也不必你操心了,我自然有我的思量。”</P>
蘇博雅隻能住口。</P>
隻是又過兩日再看見小師妹,便發現向來不知愁緒為何物的小師妹眉宇之間,竟也添了清愁。</P>
蘇博雅心口便是一悶,卻也不好表露,隻笑道:“西市鋪子上,又來了新玩意兒,我帶你去瞧瞧?若有你看上的,我剛發了月錢。”</P>
換作以往,少女登時就要笑出聲來,眉飛色舞恨不得拉著他一同飛過去。</P>
可是今日,小師妹卻隻是搖搖頭:“不去了。以後都不去了,爹爹讓我在家做女紅。”</P>
蘇博雅的話就說不出來了。他隻能張著口看著小師妹,一個字也不知說什麼。</P>
蘇博雅當然知道司馬亭這個吩咐是為什麼。</P>
因為小師妹要說親了,親事一定下來,小師妹就更要準備嫁人了。</P>
蘇博雅回家路上,想了想便是拐了個彎,直接去了蔣家,去見自己姐夫蔣旬。</P>
蔣旬見了蘇博雅,一眼就看到了他情緒不對勁。</P>
“這是怎麼了?”蔣旬還真難得見自己小舅子如此樣子。</P>
畢竟蘇博雅素來懂事,又一直都是溫和柔軟的人,很少有事情,讓他情緒影響如此大。大多數就算一會兒,也就自己看開了。</P>
蘇博雅就將小師妹的事情說了,最後歎道:“我總覺得師父太倉促了。”</P>
“小師妹那樣會不開心的。”</P>
“可是司馬先生說得也很對。”蔣旬神色不變,實話實說,好不顧慮自己戳了對方心窩:“況且,現在不定下來,過幾年陛下選秀——”</P>
蘇博雅神色又是一變。</P>
若到時候選秀,真的很有可能是被選上的。</P>
司馬亭名氣擺在那兒,或許陛下到時候為了留下司馬亭在朝裡,也會留下小師妹。</P>
蘇博雅神色漸漸暗淡下去,越發苦澀。</P>
蔣旬此時露出一點笑意來:“其實也有一個辦法,你的小師妹既不用遠嫁,也不用進宮,更不必被其他人挑選。”</P>
蘇博雅登時麵上就燃起了希望:“果真?是什麼辦法?”</P>
蔣旬笑得更加不懷好意:“很簡單,你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