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那邊,自然是早就看過了李大人送回來的遺言。</P>
所以一個個看到了蔣旬和蘇酒卿的時候,情緒都是有些陰翳起來。一個個盯著二人,恨不得將人吃了。</P>
不過,因為中間是有隔離的,所以離了大概有物流部步的距離,也就隻能看見一個人的樣子。至於到底是個什麼神色,那就看不出來了。</P>
蘇酒卿和蔣旬到了,莊子上那頭剛好也捧著一個罐子送了出來。</P>
不用問就知道,這就是李大人的骨灰了。</P>
蘇酒卿扭頭看一眼,就用帕子飛快湊近了眼睛。</P>
登時,蘇酒卿眼眶都被那未到熏得發紅了。眼淚更是不要錢的湧出來。</P>
蔣旬在旁邊看著,險些沒被逗笑了。</P>
蘇酒卿哽咽著說道:“李大人怎麼就去了呢?我們還未曾來得及報答他的大恩大德呢。如不是你們李家,我家侯爺怎會還有命在?”</P>
“說起來,也是叫人唏噓,怎麼這麼多人得了時疫,偏偏就李大人——”</P>
蘇酒卿哭得情真意切的。</P>
李家人聽著,更加忍不住的覺得太陽穴一陣陣亂跳,心浮氣躁得想打人。</P>
所以一個個陰沉沉盯著蘇酒卿,拚命的壓製自己心裡頭的憤怒。</P>
不過蘇酒卿卻是渾然不覺,還在兀自扮演好一個傷心遺憾的形象。</P>
不說李家人,就是蔣旬也是忍不住,險些笑了。</P>
最後,蘇酒卿終於是將戲演完,然後看著李家人將骨灰接走,吹著嗩呐嗚嗚咽咽的走了,這才頂著紅紅的眼睛,側頭對蔣旬一笑:“我猜他們也就再蹦躂一個半個月的。侯爺怎麼看?”</P>
蔣旬鎮定的拉著蘇酒卿往回走:“應當還要兩個月。”</P>
“那不如打個賭?”蘇酒卿閒來無聊,如今莊子上也沒了時疫的威脅,她心情也就徹底放鬆下來,此時也有了逗趣的心情。</P>
蔣旬從來不會駁了蘇酒卿的麵子,所以,就隻能應下來,而後看一眼蘇酒卿:“好了,快擦擦眼淚,眼框紅得這麼厲害,沒事兒罷?”</P>
蘇酒卿也不知自己眼睛到底多紅,所以當下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就去擦眼睛。</P>
結果,倒是忘了了自己手帕上還有芥末油,於是抹了個正著——</P>
一時之間,蘇酒卿整個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眼淚更是嘩嘩流,停都停不下來。</P>
蘇酒卿這下是真哭了。</P>
眼睛火辣辣的疼。</P>
蔣旬嚇了一跳,趕忙拉著蘇酒卿去溪水邊上,然後用自己的帕子濕了水給她擦眼睛。</P>
好半晌,蘇酒卿好些了,蔣旬這才拉著她回去,然後路上就忍不住念叨:“這樣的事情,以後還做不做了?”</P>
蘇酒卿捂著眼睛,連連搖頭:“不做了。”</P>
“長教訓沒有?”蔣旬再問。</P>
蘇酒卿可憐巴巴的點頭:“長教訓了。”</P>
蔣旬看著她那樣,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唯有心疼的看了一眼蘇酒卿,拉著她道:“回去讓太醫看看,彆傷著眼睛了。”</P>
蘇酒卿咳嗽一聲,不太情願——這不是傳出去就讓人笑話麼?</P>
天色漸漸有些暗,蘇酒卿和蔣旬一路往回去。</P>
走著走著,眼睛不疼了,蘇酒卿就忍不住輕笑:“這件事情你可不許告訴彆人。”</P>
蔣旬也是知道她的心思,當下就嚇唬她:“你要是再這麼,我可不幫你隱瞞。”</P>
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實在是叫人不知說什麼好。</P>
蘇酒卿看著蔣旬,正要說幾句撒嬌的話,可是一抬頭,卻發現山上那邊有些不對。</P>
蘇酒卿忙拉了一把蔣旬:“你看山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