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為的不過是一個心安。</P>
為的也不過就是一個自己的理想抱負。</P>
可是若說這些,小皇帝又如何會相信?</P>
最終,蘇酒卿就說了一句:“他想要青史留名。也想要個太平盛世。”</P>
“他不想淹沒在時間洪流中,想做那些至今都芳名流傳的人。”</P>
蘇酒卿說出來的也隻有這些。</P>
蔣旬為的的確不是權利,也不是財富。</P>
唯一一個能靠譜點兒的理由,就隻剩下這麼一個了。</P>
而且蘇酒卿私心想著,蔣旬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求一個青史留名,難道不應該嗎?</P>
這是她不想要蔣旬做的這些功勞都被時間遺忘。</P>
她想要這天下人都記住蔣旬做的事情,念著蔣旬的好。</P>
小皇帝了然的點了點頭,作了一句總結:“他想做個聖人。”</P>
蘇酒卿想了一想,乾脆沒有出聲反駁。</P>
其實又哪有聖人這一說?</P>
哪怕是那些所謂的聖人,也不過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凡人。也一樣的,有自身的缺點。</P>
不過是因為做出的功績大了,又不是為了一己私欲,所以才能留名青史,才能叫萬世傳訟。</P>
小皇帝定定的看住蘇酒卿:“這樣的事情可是要比有權和富貴,來得艱難得多。”</P>
“所以才更有意思,不是嗎?”蘇酒卿微微一笑,輕歎一聲:“如若不是為了這些,他又何須付出這麼多?”</P>
就連小皇帝自己都明白,其他東西最是易得。</P>
“所以就不知陛下如何權衡這其中的利弊。”蘇酒卿又是一笑,在提出了自己方才提的那個要求:“若是陛下不肯信任他,就乾脆的放了我們吧。”</P>
蘇酒卿的話反倒是比其他人的勸說更有用,至少現在小皇帝宋滇是真真正正的陷入了沉思。</P>
小皇帝看著蘇酒卿,好半晌都沒有言語。</P>
蘇酒卿反倒是半點也不著急了。</P>
乾脆慢悠悠的喝起茶,等著小王弟,最後的決定。</P>
過了一會兒,小皇帝就問了蘇酒卿一句:“你可知他現在如此,分明就是在逼迫朕低頭。”</P>
蘇酒卿當然知道這一點,而對於小皇帝這樣的咬牙切齒,她也理所當然的回了一句:“凡事總要求個回報,他做了那麼多,若是陛下念著他的好,他心中自然也不會有怨言。”</P>
“而陛下如此,難道不會叫人寒心嗎?而且低頭與否,始終在於陛下。”</P>
“陛下也大可以選擇不低頭。到時候依舊是我們歸隱田園。隻是不歡而散罷了。”</P>
“今日妾身與陛下說這麼多,也並非站在君臣的角度上。而是站在了一個更親密的關係上,妾身以為,必須跳出君臣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恐怕會灑脫得多。”</P>
“也公正得多。”</P>
如果蔣旬在這件事情上,在掌權這麼久以來所有的事情上,都帶著私心,帶著算計。</P>
那今日局麵絕非如此。</P>
“他有赤子之心。但是陛下您呢?可有容人之心,用才之量?”</P>
這話問得可算是犀利無比。</P>
這話一出,小皇帝頓時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裡更是一陣陣的火氣往外冒。</P>
這話分明就是在說,他沒有容人之心,還有嫉妒賢能的嫌疑。</P>
“陛下留妾身越久,他在家中就越擔心。而且妾身家中還有幼女等候,所以不知陛下能否放妾身出宮?”</P>
蘇酒卿是真半點也不怕死了。</P>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小皇帝就是解不開心結,所以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