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卻是在此時此刻開了口,神色也有些冷淡下來:“二嬸怎麼對我屋裡的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P>
蔣旬這樣的語氣,就是質問。</P>
而且也擺明了,他是不痛快的。</P>
“我們夫妻二人的屋裡事,二嬸也要拿出來說,二嬸這樣做……不覺得有些不妥?”</P>
蔣旬還是那個蔣旬,不出口就算了。</P>
一出口,必然是最有分量的話。</P>
蘇酒卿本來是也打算息事寧人的。畢竟今日的情況,也的確是特殊。</P>
成青侯夫婦二人都在,又是成親第一日,誰也不願意為了這個鬨得大家都不痛快。</P>
這個話,蔣旬來說,的確也是最合適。</P>
當即蘇酒卿也就不開口,不過雖沒跟著一同質問,卻也是沒勸著蔣旬,更沒說一句歡迎和的話。</P>
所以……也算是表明了態度。</P>
而蔣二太太被這麼一質問,倒是有些處境尷尬。</P>
蔣二太太不慌不亂,笑了一下,細聲柔氣的解釋一句:“世子也不必惱,倒不是我探聽消息,隻是……我見小廚房的人倒藥渣,隨口問一句,她就告訴我了。”</P>
這樣一說,倒像是蔣二太太是半點的責任也不用承擔一樣。</P>
蘇酒卿垂眸:“這樣說,那就底下人多嘴了。”</P>
不過她心裡,是不大相信的。</P>
隨口一問,丫鬟就說了?若不是蔣二太太的人,哪裡又會說?</P>
畢竟……主子屋裡任何事情,當丫鬟的也是不該亂說的。</P>
“多謝二嬸關心。隻是以後這樣的關心,能少就少吧。”蔣旬很是平淡的說出這麼一句話。</P>
聽著沒什麼指責的語氣,可卻平淡得厲害。</P>
無形之中,就已是隔開一道溝塹。</P>
隨後,蔣旬又說了這麼一句:“對了,二嬸那兒,我倒有一件事情想問問。”</P>
蘇酒卿聽完這一句,下意識的就想: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估摸著是要反擊。</P>
於是蘇酒卿就小小的亢奮了一把。</P>
對嘛,你來我往,這才是硬道理!</P>
你要戰,我便戰!</P>
蘇酒卿笑眯眯等著蔣旬的下文。</P>
卻不知,原來蔣旬的下文,是和她有關係的。</P>
蔣旬笑著說了一句:“之前,自從我娘去後,家中就是一直二嬸管家。就是我們大房的賬目,也一直都是二嬸在管。現如今,我想著既是卿娘也過門了,所以也該讓她接過來。總不好一直這麼麻煩了二嬸。”</P>
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P>
大房的賬目,說起來好像是聽厲害。</P>
可不過就是這麼多年來月例,還有彆的各種府裡給的布料或是彆的。</P>
無非就是雞零狗碎。</P>
要不是懶得管這個,也看不上這點銀子,蔣旬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一直不過問。</P>
蔣旬說出這個來,就看見蔣二太太微微臉色就一僵。</P>
蔣旬唇角微微勾起。</P>
蘇酒卿也看出點門道來:隻怕,蔣二太太對於這件事,是沒辦法給出一個妥善的交代了。</P>
蘇酒卿抿唇一笑,一聲不吭等著。</P>
看上去是剛過門害羞靦腆,不過心裡和蔣旬一樣,是等著看好戲。</P>
成青侯也不知如何想的,此時也是煽風點火一句:“這事兒倒是該辦好了。而且……說起這個也想起來,老二媳婦,你就慢慢將家裡事情,都交給旬兒媳婦吧。”</P>
“這長房管家,方才是正理。”成青侯聲音慢悠悠的,卻是分明斬釘截鐵。</P>
蘇酒卿微驚了一下。</P>
方才明白,自己到底還是目光短淺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