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蔣旬來說,今日這件事情,他的確是歡喜得不行。</P>
而且還是期待了很久。</P>
等到蘇老夫人和蘇景峰笑著應了之後,蔣旬這才又是深深一拜:“請祖母和嶽父大人將卿娘交給我罷。”</P>
頓了頓,又額外補上一句:“我定會對卿娘十分的好,辦點委屈也不讓她受。”</P>
蘇景峰頷首,甚為莊重肅穆的說一句:“那我便將女兒交給你了。”</P>
舍不得也好,怎麼都好,此時總歸也是不可能反悔。</P>
而且蔣旬也的確是十分出色,倒也是不必太過傷感。</P>
蘇酒卿嫁過去,也隻有享福的份兒。</P>
蘇博雅將蘇酒卿背出了蘇家大門,放在了花轎前。</P>
蔣旬已經是親自替蘇酒卿撩了簾子。</P>
蘇酒卿頭上鳳冠是有珠簾的,此時也怕她看不清路,所以喜婆就要小心翼翼的攙扶著。</P>
將蘇酒卿扶著送進了轎子裡之後,喜婆這才退到了一邊。</P>
蔣旬放下簾子,又看一眼蘇博雅紅紅的眼眶,就對著自己小舅子一笑:“彆擔心,我一定會對你姐姐好的。”</P>
蘇博雅點點頭,又囑咐一句:“我讓廚娘也跟著姐姐一同過去了。到時候,姐夫一定記得安置一下。”</P>
他怕蘇酒卿去了蔣家之後,吃不慣蔣家的口味。</P>
也算是想得十分周到細致。</P>
蔣旬也不覺得煩,當下隻是不住的點頭:“我記在心裡了。”</P>
蘇博雅有心還要再繼續囑咐幾句,但是總歸時辰不早了。</P>
害怕耽誤了吉時,所以蘇博雅就不願再開口多說了。</P>
橫豎過幾天,他就要過去看看,到底蘇酒卿過得好不好的。</P>
旁邊喜婆提醒了一句:“彆耽誤了時辰。”</P>
蔣旬就看一眼蘇博雅。</P>
蘇博雅這才不甘心的讓到了一邊去。</P>
蘇酒卿坐在轎子裡,倒是沒看見這一幕。</P>
一切就緒,喜婆歡天喜地的喊一聲:“起轎——”</P>
轎子離開地麵那一瞬間,蘇酒卿不由得深深一個呼吸,而後才又將肺裡的氣吐出去。</P>
要嫁人了。</P>
從今日起,她就是蔣旬的妻子。</P>
從今日起,她就和蔣旬朝夕相對。</P>
從今日起,她就是蔣旬身邊名正言順的那個人。</P>
這麼一想,蘇酒卿就又有點兒忍不住小小的歡喜。</P>
這種歡喜從最初很小,漸漸越來越多,最後充盈了四肢百骸。</P>
隻是還是有一點複雜就是了。</P>
蘇酒卿忍不住想,大概世界上有她這樣經曆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P>
想了一下之後,蘇酒卿抿唇一笑,低下頭去:想這麼多做什麼?她先當做好自己的本分,再去想該如何報仇才是。</P>
雖說這輩子仿佛他們之間是沒有多少交集。</P>
可是……蔣二太太對她的影響可不小。</P>
蔣容出來惡心她的次數,也不少。</P>
花轎走了一路,蔣旬就叫人灑了一路的喜錢。</P>
喜錢都是銅板,落在地上就是一連串的脆響。</P>
眾人紛紛去撿——這些銅板既是真金白銀的好處,又是帶著喜氣,為什麼不撿?</P>
蘇酒卿倒是不知道蔣旬的這筆豪爽,她在裡頭聽著,隻是覺得外頭熱鬨得厲害。</P>
一路上過去,可都是歡聲笑語,叫人隻覺得心情也忍不住好起來。</P>
從前,她還沒見過成親有這麼熱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