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成青侯現在的情景能不能恢複過來,成青侯自己都不希望在眾人麵前露醜,所以,蔣老夫人自然是要拚儘全力去維持成青侯的尊嚴和臉麵。</P>
這一點,誰都理解。</P>
所以很快的,眾人都是趕緊走了,半點沒多留。</P>
蘇酒卿卻是紋絲不動。</P>
蔣二太太和將二老爺遲疑了一下,也都沒走。</P>
蔣老夫人還未曾發話,成青侯就已經先掃過來。</P>
目光竟是有些鋒銳。</P>
夫妻二人頓時壓力驟升。半點也不敢多留,慌慌忙忙的就趕緊走了。</P>
退出去之前,蔣二太太還十分忐忑的看了一眼蘇酒卿。</P>
應當是蔣二太太十分害怕蘇酒卿將事情說出去。</P>
蘇酒卿還是沒動。</P>
成青侯目光看過來時候,雖也是一樣的銳利,可是蘇酒卿卻有話說:“祖父,我與蔣旬是一體,您也不必避諱我。”</P>
成青侯目光依舊銳利。</P>
蘇酒卿繼續堅持:“如果我不能照顧您,將來我沒法和蔣旬交代。”</P>
成青侯這下就直接是瞪著蘇酒卿了,仿佛是在氣惱蘇酒卿的不聽話。</P>
蘇酒卿還是紋絲不動,說出來的話更加堅持:“除非您不需要我了,不然,我是不會走的。”</P>
蘇酒卿這樣說,成青侯也是沒了辦法。</P>
蔣老夫人又說了一句:“好了,孩子也是一片孝心。你剛醒來,再養養神。”</P>
蘇酒卿反而勸蔣老夫人一句:“祖母也該養養神,我在這裡守著就是了。”</P>
蔣老夫人卻置若罔聞,隻看向一旁的太醫:“你說吧,到底是個什麼情景?”</P>
太醫低下頭去,艱澀無比的將話說出來:“性命雖然無礙,可是恐怕是再難恢複了。”</P>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那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嗎?不管是什麼辦法,總該試試。”</P>
若接下來成青侯都這幅樣子,隻恐怕他自己就最難接受。到時候也不知心裡多負擔,對病情也不利。</P>
蘇酒卿這樣說,太醫就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自然是要想辦法的。不過現在還很難說。暫且……暫且……”</P>
太醫沒說完,蘇酒卿已經將話接了過去:“暫時是這樣,我們心頭都明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P>
蘇酒卿說這話,是沒看成青侯一眼,可語氣卻很篤定,言之鑿鑿的,叫人不相信都難。</P>
成青侯眼底的黯然也終於是沒那麼明顯,反倒是燃起了一股鬥誌和期盼來。</P>
蘇酒卿又想了一下,最後才對成青侯道:“祖父也彆太過擔憂,天下名醫何其多?咱們一個個請來就是。”</P>
成青侯眨了眨眼睛。</P>
蘇酒卿就笑起來:“祖父您可要快點好起來,我和蔣旬的婚事,沒有您主持,可怎麼行?”</P>
現在,蘇酒卿自然是隻能說一說這樣的話,來鼓勵成青侯,來讓成青侯高興了。</P>
蔣老夫人在旁邊看著,倒是更加喜歡蘇酒卿了。</P>
蘇酒卿麵上笑著,心裡頭卻是難過。</P>
她其實清楚,中風這個,的確是再難恢複如初的。</P>
而且成青侯現在這幅樣子,也是真的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P>
蘇酒卿悄悄歎一口氣,心中默默禱念:蔣旬你快回來吧,你快點回來,也好讓老人家再多看看你。你也能儘儘孝心,彆留下任何遺憾。</P>
蘇酒卿想著,回頭這件事情,還要叫宋酈告訴蔣旬一聲。</P>
也不知,蔣旬聽完之後,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P>
會不會想不顧一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