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這頭說完目的這個事情,蘇博雅就驚得幾乎打翻了自己跟前的茶碗。</P>
然後蘇博雅驚惶的看著蘇酒卿,諾諾的說不出話。</P>
看著蘇博雅這副樣子,蘇酒卿就莫名想到了看見獵人時的兔子。</P>
大約也是這麼驚慌,害怕。</P>
蘇酒卿又忍不住笑出聲來。</P>
然後她問蘇博雅:“你害怕什麼呢?是怕我生氣嗎?還是害怕這件事情被彆人知曉了?”</P>
蘇博雅將茶碗重新擺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確是十分害怕阿姐會生氣。”</P>
所以才會一直都不敢跟蘇酒卿說這件事情,甚至半點都不敢走漏風聲。</P>
蘇酒卿有多討厭憎恨阮玉蘭,他是知道的。</P>
蘇酒卿把湯麵盛好,而後放在了蘇博雅的麵前。</P>
一開口,語氣依舊是平和溫柔:“這樣的事情我又為何要生氣?就像你說的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你做這樣的事情,自然有你的道理。”</P>
然而蘇博雅依舊還是有些小心翼翼。</P>
蘇酒卿就歎了一口氣,將話說明白了:“我不會為阮玉蘭做這樣的事情,是因為阮玉蘭對於我來說,並無半點恩情。可是你和我又不一樣,離我處的環境不同,站的位置不同,需要做的事情自然也不同。”</P>
“所以我真不會為這件事情生氣。”蘇酒卿緩緩一笑,將小菜推到了蘇博雅的麵前。</P>
“但是隻有一點,你不許拒絕。”</P>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酒卿的語氣和態度就是十分凝重和壓迫了。</P>
幾乎是有些強迫蘇博雅的意思。</P>
蘇博雅心中惴惴不安,卻還是將這件事情一口應承下來:“阿姐請說。”</P>
蘇酒卿微微垂眸:“替她張羅墓地可以,替她張羅後事也可以,但是你不許替她頂靈摔盆,你也不許將來去祭拜她。”</P>
“你永遠也不許忘記,到底你是誰的兒子!”</P>
蘇酒卿這一番話不可謂不淩厲。</P>
蘇博雅聽得身上都是微微一震,隨後幾乎是克製不住的站起身來,垂著雙手,低聲應承:“阿姐這番話,我記住了。”</P>
蘇酒卿的神色就頓時緩和下來,看著蘇博雅還是一副凝重的樣子,就笑著衝他招招手,拉著他坐下來:“好了,快坐下吃麵吧。”</P>
因為頭一日夜裡吃了麵,又和蘇博雅說了那麼一番話,所以第二日蘇酒卿就起的有些晚了。</P>
蘇酒卿一起來,竹桃就過來與蘇酒卿說了一句話:“今日早上,衙門那頭過來報喪了。”</P>
蘇酒卿一聽這話就愣了一下:“報喪?為何要過來報喪?”</P>
衙門裡誰死了?</P>
一直到這個時候,蘇酒卿才陡然反應過來,怕是死的是阮玉蘭,所以衙門那頭才會派人過來,特意說一聲。</P>
而後蘇酒卿微微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竹桃:“阮玉蘭死了?!”</P>
蘇酒卿又是驚訝,又是有一種理所當然。</P>
有些快意,卻又有些覺得微妙。</P>
蘇酒卿想阮玉蘭怎麼就死了呢?衙門那頭還沒有最終決斷,阮玉蘭怎麼就死了呢?</P>
阮玉蘭怎麼就在這個時候死了?</P>
蘇酒卿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P>
竹桃就輕聲與蘇酒卿解釋:“衙門那頭說,昨日送過去的食盒裡頭,有一包碎銀子。阮氏就是吞了那些碎銀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