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蘇酒卿,而後微微一挑眉:“若是從未見過這副模樣,自然也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你說是嗎?”</P>
蔣旬這語氣,壓根兒就聽不出半點的生氣來。</P>
但是蘇酒卿隻覺得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就知道蔣旬不隻是生氣了,隻恐怕還是生了大氣。</P>
蘇酒卿裝傻一笑:“這不是為了出門方便嗎?”</P>
“那你要不說說今日出門都做了些什麼事兒?”蔣旬神色不變,語氣也是不變。</P>
蘇酒卿就更加的心虛起來。</P>
她當然知道,自己做的這件事情其實算是十分的不妥當。</P>
隻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事急從權,她也沒有太多的選擇。</P>
當然,就連這個也是她認為的而已。</P>
很顯然,蔣旬是不這麼認為的。</P>
當下蘇酒卿也唯有低下頭去,老老實實的認錯:“我不該如此衝動行事。”</P>
原本若是蘇酒卿還繼續裝瘋賣傻或是態度強硬,蔣旬恐怕還要更加生氣。</P>
但是現在。看著蘇酒卿老老實實認錯的樣子。</P>
看著蘇酒卿長長的睫毛耷拉下去那副樣子。</P>
看著蘇酒卿白嫩光潔的額頭,最終蔣旬還是徹底的生不起氣來。</P>
隻是蔣旬又想著該給蘇酒卿一個教訓,不然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隻怕蘇酒卿還會這麼做。</P>
所以當下蔣旬反而是一下子就板起臉來,看著蘇酒卿說了一句:“卿娘如今是越發的能耐了。”</P>
蘇酒卿自然是不敢分辨,垂頭喪氣的站在那兒,良久才小聲說了一句:“可我在家中也是呆不住,如果親自去看看,心裡也才能夠好受一些,更何況我這去一趟也不算是白費功夫。”</P>
說到最後的時候。蘇酒卿倒是有些小小的替自己邀功的意思。</P>
畢竟能發現這樣的事情,其實也是不容易的。</P>
然而蔣旬卻是瞥了蘇酒卿一眼,語氣甚為平淡的說出四個字來:“打草驚蛇。”</P>
蘇酒卿一時就愣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P>
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是已經有了什麼計劃嗎?我是不是——”</P>
不該這麼做?</P>
蔣旬看住蘇酒卿。</P>
不知怎麼的,蘇酒卿總覺得今日蔣旬的目光是尤為深沉。</P>
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水潭。</P>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蘇酒卿心裡就止不住的有些發慌。</P>
就在蘇酒卿完全不知所措的時候,蔣旬才輕聲說了一句:“你可知,你身上最大的問題是什麼?”</P>
頓了頓,大概蔣旬覺得這句話並不能夠十分貼切,於是就又換了一句:“你覺得我們之間相處,最大的問題是什麼?”</P>
蘇酒卿一時之間被問得有些茫然。</P>
對於這個問題,她恐怕還得好好想一想,才能答得出來。</P>
更何況現在蔣旬還這樣看著她,她腦子裡都幾乎是完全轉不動,哪裡又能夠想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呢。</P>
蘇酒卿一時之間,也唯有沉默。</P>
不過卻又覺得這樣沉默下去也並不是好辦法,於是就乾脆來了個不恥下問:“那你覺得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麼?”</P>
蔣旬就這麼目光幽深的看著蘇酒卿,緩緩的說出了一句:“你並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