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也剛好喝完了最後一口茶水。</P>
蔣旬放下蓋碗,心道:若是到時候後蔣容沒中呢?會不會……退親?</P>
蔣旬這樣的心思,自然是無人知曉。</P>
就連成青侯也不能。</P>
最後,蔣容從屋裡告退出來,看一眼旁邊拿著披風候著的鬆月,便伸手接過披風自己穿了,而後才融入了夜色裡。</P>
鬆月在後頭,自覺的說起了今日蘇酒卿來之後的事兒。</P>
之前的自然都是沒問題,隻唯獨聽到說是成青侯單獨和蘇酒卿說了一會兒話之後,蔣旬才皺了一下眉頭。</P>
蔣旬看一眼鬆月:“都說了什麼?”</P>
鬆月自然搖頭:“不知。侯爺不許人靠近,所以沒聽見。不過……蘇小姐並無什麼不痛快的樣子,應該也沒說什麼——”</P>
蔣旬思量片刻,最後才沒繼續再問。</P>
蘇酒卿現在的功夫,總不至於麵上神色外露。</P>
所以,到底說了什麼,除非蘇酒卿和成青侯想要跟他說,不然還真不好猜出來。</P>
蔣旬捏了捏眉心:“知道了。回去後備水,我洗個澡就睡下了。”</P>
鬆月一愣:“世子不用飯了?”</P>
“嗯。”蔣旬隨意應一聲,進了自己的院子後,隨手就將披風解下來,給了鶴年。</P>
一時之間,兩人也不敢再跟著蔣旬,隻能相互對視一眼,都有些明顯感覺到,蔣旬這是興致不高。</P>
服侍蔣旬睡下之後,兩人這才悄悄的在一起說話。</P>
鬆月壓低聲音和鶴年說:“隻怕謝姑娘真要嫁進來了。”</P>
鶴年倒沒多少意外,隻是神色淡漠的點了點頭,然後道:“也不管咱們的事兒。蘇姑娘那頭,咱們上點心才是正經。”</P>
畢竟等到蘇酒卿過門,那就是蘇酒卿管著他們了。</P>
鬆月苦了臉:“我感覺,蘇姑娘不太好相處。”</P>
鶴年歎了一口氣,說一句大實話:“蘇姑娘好相處不好相處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咱們要做好自己的本分。”</P>
又不是蔣旬的妾侍側妃,哪裡需要想,當家主母好不好相處?</P>
到時候,聽吩咐辦事兒就是了。</P>
至於蘇酒卿打算怎麼安置她們,那就是她們的命了。</P>
鶴年看得開,鬆月卻有點兒看不開。</P>
最後,鬆月歎了一口氣,也是漸漸爬了滿臉的愁容。</P>
而此時,蘇酒卿那頭,正趕緊做披風呢——眼看著蔣旬就要出征了,這還沒做好。</P>
尤其是,明日就是元宵節了。</P>
她尋思著就剩下一點尾巴,所以就打算一口氣做出來,趁著明日給蔣旬送過去。</P>
明日有廟會,蔣旬應該……不會忘?</P>
蘇酒卿自己覺察過來自己那一點小心思,忍不住的就捧住了自己的臉頰。</P>
然後,整個人都有點兒恍惚。</P>
仿佛這也才一年不到,可是上輩子的事兒,在她眼前都已是模糊過去了。</P>
一日日的時光過去,就這麼將過去覆蓋住,再也尋不到過去的影子。</P>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都有點兒不確定上輩子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發生過。</P>
最後,蘇酒卿才歎道:“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P>
事到如今,她才仿佛是明白了這句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