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被她這麼一問,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當即一笑:“放心吧,倭寇那邊就算出兵,也是從連雲港那邊走。我們這次出海的港口,是從天津走。”</P>
蘇酒卿一聽這話,登時就瞪圓了眼睛:“從天津走?”</P>
她還以為,應當是先走水路去廣州,然後再出海。</P>
畢竟國內商船,都是從那兒出發。</P>
蔣旬輕笑一聲:“這是朝廷自己的,自然是怎麼省事兒怎麼來。”</P>
天津的港口,主要是給天子用的,加上又離京太近。所以怎麼也不可能直接開放出去,自然商船就隻能從廣州那邊了。</P>
而且廣州那邊也是外來商船的停靠地,一來二去,廣州就發展起來,眾人也都習慣從那走了。</P>
一提起出海商船,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廣州。</P>
蘇酒卿此時驚訝,就是因為這個緣故。</P>
不過蔣旬說的話,也是十分有道理。</P>
所以蘇酒卿歡歡喜喜的就一拍手掌:“這可真是太好了。”</P>
從天津這邊走,自然是又省了時間又省了工。</P>
蘇酒卿再看蔣旬,期期艾艾的問一句:“那剿滅倭寇的事兒呢?”</P>
蔣旬看著蘇酒卿這幅樣子,忍不住又是一笑:“自然還讓原本該去的人去。”</P>
隻是這一次也不必江蘇總督推薦了,蔣旬直接就打算點那個張申良去辦這個。</P>
而且,蔣旬還有一點彆的心思。</P>
倭國雖然地方小,卻是個經濟要塞,若是能製住此地,作為一個中轉之處——將來不管是用兵,還是經濟上,都有好處。</P>
不過這個事兒,蔣旬並沒有和蘇酒卿提起來。</P>
蔣旬隻是看一眼蘇酒卿,提醒道:“還出宮去不?”</P>
蘇酒卿忙點頭:“走走走,咱們出去。”</P>
頓了頓又想起了蔣旬的傷勢,不由有些擔心:“算了,還是不去了。這個事兒……也不是那麼必要。就在宮裡吧。”</P>
蔣旬挑眉:“因為我傷勢?”</P>
蘇酒卿大大方方應了:“就算是皮肉傷,也該儘量少活動,讓它快些好起來。你彆忘了,很快你還要出征——”</P>
這件事情已經迫在眉睫,蔣旬在這個關頭,不可出半點差池。</P>
至於阮氏的案子:“我自己去也一樣,畢竟我是你未婚妻,他們就算心裡瞧不上我這個女子,也要看你的麵子。”</P>
不看僧麵看佛麵。</P>
就是這個道理。</P>
蘇酒卿看得如此透徹,蔣旬反而是不知該如何反駁了。</P>
想了想,就頷首道:“也好,回頭我再幫你跟張大人提一句。”</P>
蘇酒卿抿唇一笑。</P>
“沈公子那頭,以後你隻管和他少來往就是了。”蔣旬如此一笑,說了一句這話。“我看他,也不是全然接受不了。隻是到底少年,處理這樣事情,難免糾結。”</P>
“那他做的事兒——”蘇酒卿有些遲疑。</P>
“大大方方讓博雅上門去道謝。畢竟酒樓也是博雅的。”蔣旬直接了當說了這麼一句。</P>
蘇酒卿思量片刻,便是明白了:“是了,博雅和他關係好,也是理所當然。”</P>
隻要不牽扯到了她身上,誰也說不出什麼來。</P>
而天長地久,沈春榮到底就會淡然了。</P>
“十四那日,我許是不在家,到時候你過去了,也不必害怕,更不必委屈自己。”蔣旬倒是囑咐起另外一件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