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馬車之後,蘇酒卿獨自出神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一句:“你心裡,難道半點就不介意嗎?”</P>
蔣旬側頭看蘇酒卿。</P>
與之對視片刻之後,就說一句:“有什麼可介意?”</P>
蘇酒卿噎住,本想說幾句過分的話,可是最終卻還是隻又咽回去。</P>
那些話,她是半點也說不出口的。</P>
蔣旬似是看出了蘇酒卿的窘迫來,就發出了一聲輕笑:“既是說了不介意,那就是真的不介意。”</P>
蘇酒卿自己也沒必要鑽牛角尖。</P>
“至於彆的……和離再嫁的也不是沒有。難道都是放在心裡過不去?”蔣旬難得的話多了一點兒。</P>
蘇酒卿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這麼一番話。</P>
頓了頓,蔣旬卻不給蘇酒卿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又接著說下去:“倒是你,聽了這麼幾句話,就動搖了?是不是太容易動搖了?這可不妥。”</P>
許多時候,之所以能成功,那就是必須要做自己的事兒,拿定了自己的主意。</P>
若是被人幾句話就說得動搖……那就不好了。</P>
蘇酒卿被蔣旬這麼說了一通,一時之間也沒說話,主要是驚的。</P>
蔣旬這麼說教的樣子吧……說實話是有些像是長輩對晚輩的感覺。</P>
她這心裡頭,總覺得是有些怪怪的。</P>
蔣旬見蘇酒卿半晌不說話,最後就住了口,隻讓蘇酒卿自己去想。</P>
不過,說句實話,蘇酒卿自己的確也是有些羞愧了就是。</P>
這樣的事情……</P>
蘇酒卿承認自己的確是被蔣容那幾句話影響了。</P>
不過,蘇酒卿是不太願意承認。</P>
所以,最終蘇酒卿就乾脆利落的轉移了話題。</P>
並且這次,她問了一個十分犀利的問題:“世子你說,我們能有好下場嗎?”</P>
蔣旬聞聲定定的看了蘇酒卿半晌。</P>
就在他給蘇酒卿看得心裡頭都有些發毛的時候,才聽他說了一句:“什麼叫好下場?什麼又叫不好的下場?”</P>
蘇酒卿思量片刻,找到一個最合適的形容詞:“重蹈覆轍?”</P>
說完這個詞之後,蘇酒卿就看著蔣旬,靜靜的等著蔣旬的答案。</P>
蘇酒卿等了許久,才聽見蔣旬認真的問了一句:“你覺得呢?”</P>
他竟然是又將這個問題拋回來了。</P>
蘇酒卿抿唇,片刻之後才回答一句:“我也不知道。隻是你受傷的時候,我很擔心。總覺得……若是我們要有好結果,怕是不容易。”</P>
“可是我不是沒事兒麼?”蔣旬很是淡然的回了這麼一句話。</P>
蘇酒卿沉默片刻,最後一笑,笑容裡多了幾分輕鬆:“是啊,所以我心裡這才放心了一些。總歸還是虛驚一場。”</P>
隻是,心裡頭的擔憂,卻不是真正的說沒了就能沒了的。</P>
故而,她才問了蔣旬這麼一句。</P>
蔣旬看著蘇酒卿看似輕鬆了幾分的樣子,最後才輕聲的說了一句話:“我覺得,不管如何,隻要最後,沒有遺憾,我便能瞑目。”</P>
倒不是真的非要一個所謂的好結果。</P>
“人總歸都是要死的。隻是早晚,以及方式的區彆罷了。”</P>
蔣旬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管是神態還是語氣,都是一樣的……坦然自若。</P>
顯然,這樣的事情,可能在蔣旬心裡,是真的沒有半點負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