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景峰難得的強勢,阮玉蘭反而是有些抗拒。</P>
阮玉蘭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蘇景峰。</P>
然後又看一眼蘇酒卿。</P>
最後就如此問了一句:“大姐兒為何一定要置我於死地?”</P>
很顯然,阮玉蘭是將這一切都歸結到了蘇酒卿的身上,覺得這一切都是蘇酒卿給蘇景峰出的主意。</P>
雖然事實上的確是如此,但是——蘇酒卿淡淡的看一眼阮玉蘭,而後如此回了一句:“你要知道——如果是我的意思的話,你現在也不會留在府中。”</P>
蘇酒卿說完這句話,就側頭催促的看了一眼蘇景峰。</P>
蘇景峰歎一口氣,再度強勢的說一句:“你還是快些做個選擇吧。”</P>
阮玉蘭垂眸良久,最後也同樣是十分強勢:“既然老爺如此無情,那我也就死了這條心,我要休書一封,但是還望老爺再給我熬一碗墮胎藥。”</P>
言下之意還是,她走可以,孩子絕不能留下。</P>
這樣的決絕之下,也叫人有些無奈。</P>
阮玉蘭能夠如此狠得下心來,自然是也叫人沒有辦法。</P>
如此之下——</P>
蘇酒卿還以為蘇景峰會有些心軟。</P>
或者會有很明顯的遲疑和猶豫。</P>
可沒想到蘇景峰竟然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罷了罷了,你既然如此想——那就如此做吧。”</P>
對於蘇景峰來說,這樣被牽製的情景,讓他心中徹底對阮玉蘭磨滅了最後一絲絲的溫情。</P>
蘇景峰也未必真的有多看重這個孩子。</P>
畢竟,雖然說老年得子是大喜事,可是如果為了這麼一個孩子,鬨得家中雞犬不寧,又要處處被掣肘,蘇景峰就覺得完全沒有必要。</P>
況且為人母的阮玉蘭都說了那樣的話。</P>
他再一味的堅持,又有什麼用?無非就像是自取其辱一般。</P>
蘇酒卿歎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來,看著蘇景峰,最後選擇了自己先退讓:“父親若是實在難受,這件事情便就此作罷吧,蔣旬那頭自然有我去說。”</P>
她實在也是不忍心看到蘇景峰方才一瞬間露出來的那樣神色。</P>
蘇酒卿承認自己是一瞬間心軟了。</P>
這是麵對自己親生父親這樣的神色,她沒辦法不心軟。</P>
就在那一瞬間,蘇景峰仿佛老了有十歲。</P>
就連背脊也是一瞬間就彎了下去。</P>
仿佛是被不知名的重量給壓垮了。</P>
蘇酒卿歎了一口氣。</P>
而後就這麼直接離去了。</P>
然而沒想到的事,她說了這麼一句話,反而是越發堅定了蘇景峰的念頭。</P>
蘇景峰隻是看著她,隨後就毅然決然的對著阮玉蘭說:“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我這就回去寫休書。”</P>
說完這句話之後,蘇景峰就跟著蘇酒卿一同走了出來。</P>
蘇景峰腳下的腳步有些踉蹌。</P>
一如他此時的心情沉重。</P>
蘇酒卿看在眼裡,在走出阮玉蘭的院子之後,就輕聲安慰一句:“父親也想開一些,畢竟很快徐姑姑就要過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