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知道這算是違抗聖旨,可蘇酒卿還是不願意退讓半點。</P>
她想力爭。</P>
蘇酒卿這話一出,就讓周圍氣氛更加的……變成了靜謐。</P>
船上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一個字。</P>
誰承認這個事兒,就等於是在說皇帝亂來,那一個不小心,就是要有性命之憂的。</P>
誰也不願意惹麻煩。</P>
唯有蘇酒卿,笑了一下,哭笑不得的再重複一次:“我已經訂了親,這可怎麼是好?”</P>
那宦官也沒料到會是這麼一個情況。</P>
畢竟,換成是正常情況,就算是真定親了,那也是事後再悄悄提出來,或者說是乾脆的將之前的婚事就這麼退了,那肯定是不會當即就反駁的。</P>
這陛下也不在這裡,也沒辦法當場就改一改,或者說是給眾人一個準信交代,所以這樣鬨出來,除了尷尬之外,還能有什麼?</P>
那宦官本以為自己搶了一個好差事,這個時候……是真後悔不當初了。</P>
早知道,就該將這個活兒推了。</P>
或者知道人不在京城,就直接在蘇家宣讀了,讓蘇家去著急去,讓蘇家去找人去。他自己跑來追個什麼勁兒?!</P>
原本以為是個皆大歡喜的好事兒,他跑來追,將來蔣旬那兒知道了,也記著他的情。</P>
可沒想到……沒打了狐狸,反而惹了一身腥臊。</P>
宦官語氣都有些發乾:“這個……那就隻能蘇小姐回去之後再說了——”</P>
宦官乾脆一推四五六:“這個事兒,畢竟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或者我現在回宮去,先稟告給陛下,再由陛下定奪——”</P>
宦官這是想要腳底抹油直接就走。</P>
蘇酒卿沉吟一下,也斷然道:“我跟著公公您回宮去。”</P>
說完這句話,她看一眼春月,果斷吩咐:“春月你依舊去一趟,替我去吊唁舅舅,再問問表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P>
這個時候,她是真不敢丟下這麼一攤子事兒還繼續往秦家去——</P>
因為她不知道,這去了之後,到底是給秦家添麻煩,還是錯失了最好解決這件事的時機。</P>
如果賜婚這個事兒傳開了,那她再想改變,就不容易了。</P>
而且那時候,蔣旬的麵子上,也過不去——就算蔣旬不計較,蔣家能不計較?</P>
蘇酒卿不敢冒險。</P>
此時此刻,蘇酒卿是真有一種焦頭爛額的感覺。</P>
兩頭都需要她親自走一趟,可是她人隻有一個,也沒辦法劈開用——</P>
兩害權衡取其輕,蘇酒卿這會兒也隻能選一個最要緊最需要立刻處置得事情去辦了。</P>
隻希望,她連夜回去之後,這件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P>
宦官乾笑一聲:“那蘇小姐現在就隨我回去?”</P>
春月也沒遲疑,果斷應一聲:“姑娘放心,我一定將姑娘的意思帶到。”</P>
蘇酒卿給春月留了一個小丫鬟,而自己領著另一個小丫鬟跟著官船回去。</P>
在臨走之前,蘇酒卿又將春月拉到了一遍,輕聲囑咐一句:“這件事情我也不知結果如何,你就替我吊唁舅舅就是。至於退婚一事兒,就隻問問表哥是為什麼一定要退婚就好。我這頭事情辦好了,就來接你。”</P>
她是想著快點辦完了,就還能抓緊時間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