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峰看著蘇酒卿,忽然就歎了一口氣——</P>
說實話,他還真是好久都沒看見過蘇酒卿給她好臉色了。</P>
“為父以前……”蘇景峰頗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強迫自己說出口:“忽略了你們姐弟。”</P>
以至於現在想要改變和挽回,總覺得太過艱難。</P>
而且蘇酒卿姐弟大了,那些東西帶來的疏離和生遠感,更是怎麼也抹不去。</P>
蘇景峰其實心裡都明白,這些東西,是怎麼也不可能完全消弭的。</P>
對於這個話,蘇酒卿並不想多說什麼。</P>
或許是該說一句沒有那麼介懷,可說了,就仿佛已經代表了她原諒了。</P>
有些事情,她是怎麼也不想原諒。</P>
所以,蘇酒卿隻是抿著唇瓣不開口。</P>
蘇酒卿如此沉默,蘇景峰就更加心裡不好受。</P>
“關於阮氏這個事情——”蘇景峰再歎一口氣:“她的確是對不住你,隻是她畢竟與為父在一起這麼多年,為了這個家裡也是操持了這麼多年。現在還懷了孕,為父實在是沒有辦法……”</P>
沒有辦法不去理會,沒有辦法鐵石心腸。</P>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就是了。</P>
其中那些糾葛,他又不可能像是局外人那樣隻講究一個是非對錯,更不可能像是個判官似的隻講究個懲罰和獎勵。</P>
他也深陷其中,許多事情也是兩頭為難。</P>
蘇酒卿看著蘇景峰為難的樣子,還是不願意開口。</P>
或許是太過執拗,可她就是不願意去點這個頭,更不願意去開這個口,也不願意去說這麼一句:都過去了,她心裡也並不介懷了。</P>
對於蘇博雅,她能輕描淡寫的話說一句各算各的情分,為的是不讓蘇博雅為難。</P>
但是對於蘇景峰,她心裡有怨,所以怎麼也說不出口這句話。</P>
蘇景峰等了一等,也沒等到蘇酒卿開口,心裡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P>
蘇景峰最終還是隻能歎一口氣,心裡微微有些失落卻還是勉強一笑:“這件事情,為父也的確是虧欠你們了。但是其他事情上,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P>
這樣的保證,總算是讓蘇酒卿高看了他一眼。</P>
最後,蘇酒卿就輕聲說了一句:“父親將來,切莫偏心就好了。”</P>
阮玉蘭肚子裡那個孩子,將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讓蘇景峰格外喜愛。</P>
而相對於蘇博雅和蘇景峰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過平淡和生疏。</P>
所以,就怕蘇景峰將來偏心,和彆人一同欺負蘇博雅。</P>
或許在彆人看來是不算欺負。可在蘇酒卿看來,隻要是讓蘇博雅委屈了,她就覺得是欺負了。</P>
蘇酒卿說得如此乾脆和直白,讓蘇景峰微微有些難堪。</P>
難堪之後,蘇景峰還是將情緒壓下去,隻重歸正傳:“你徐姑姑這個事兒——”</P>
“這件事我和博雅都沒有意見。”蘇酒卿也就一本正經的說這個事兒,“徐姑姑人挺好的,我在這裡就先恭喜父親了。”</P>
蘇酒卿這樣態度,蘇景峰還沒從難堪裡掙脫出來,頓時又陷入了窘迫。整個人都是有些不自在:“咳咳,咳咳。”</P>
看著蘇景峰這樣子。蘇酒卿反而是一下子心情又好起來——說句實話,她是真覺得蘇景峰這樣比較討人喜歡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