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這樣的話,徐姝根本就不相信。</P>
徐姝如此態度,蘇酒卿也就是淺淺一笑:“徐姑姑是覺得哪裡不可能?是不可能讓徐姑姑管家,還是不可能讓徐姑姑有個自己的孩子,將來有所依靠——”</P>
“蘇家已經有當家主母了。”徐姝很冷靜的分析一句,而後又看一眼蘇酒卿:“而且,管家權力怎麼也不可能長久捏在我手裡。至於孩子……這個看天意,暫且不提。隻有一件事情,你們現任主母手段如此厲害,我也沒個娘家,如何能夠贏得了?”</P>
蘇酒卿不得不說,徐姝分析得很對。</P>
隻是這樣的事情,卻也不是絕對。</P>
蘇酒卿一聲歎息,而後搖頭:“徐姑姑想岔了。你要知道,世事無絕對。你既然打聽了蘇家的情況,就該知道,管家權力現在絕對不可能再落入她手裡。至於長久——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不在您手裡,也絕不是這兩年的事兒。”</P>
“我和博雅都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所以徐姑姑也不必擔心將來我們對徐姑姑不好。管家又如何?也不過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您不管將來有沒有孩子,您和博雅的媳婦相處得好了,誰也不會不敬重您,更沒有現在這些矛盾。”</P>
蘇酒卿把這些話都說了個明白。</P>
“其實徐姑姑您之所以猶豫,應當不是擔心這些,而是害怕將來我和博雅過河拆橋吧?”蘇酒卿最後再點出這麼一句話。</P>
徐姝沒有說話,神色卻鄭重幾分。</P>
蘇酒卿也就不再多說,隻等著徐姝開口。</P>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P>
徐姝沉吟良久:“恕我直言,蘇大人並非最合適的良人。他——”</P>
徐姝大約是沒找到形容詞來形容蘇景峰,所以最後沒說完。</P>
不過意思卻是說明白了。</P>
徐姝的確是看得透徹。</P>
如果蘇景峰是個靠譜的,事情也就不會變成今日這樣。</P>
“我怕,步了大姐兒母親的後塵。”徐姝歎了一口氣,將這句話說了出口。</P>
這句話其實是最難說出口的。</P>
畢竟說起這樣的事情,蘇酒卿心中應是不會太痛快。</P>
蘇酒卿也的確是不痛快,尤其是聽完了這句話之後,她幾乎是止不住的一個恍惚。</P>
然後就想到了秦慧蓉。</P>
如果蘇景峰沒有將阮玉蘭收進府裡,如果蘇景峰能多關心秦慧蓉——</P>
那麼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P>
蘇酒卿良久回過神來,神色卻是更加多了幾分肅穆:“徐姑姑您放心。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絕不會再發生。您的仰仗,也絕不是他。”</P>
蘇酒卿說完這麼一句話之後,頓時自己都險些一下子笑出來。</P>
這明明蘇景峰才是其中最重要的人,可是偏偏這個時候,他是最不能考慮的人。</P>
這簡直就是最可笑的事情。</P>
蘇酒卿也是真沒忍住,抿唇笑了一下,笑聲就憋在了喉嚨裡。</P>
徐姝也是有些無奈。</P>
然後,徐姝才咳嗽一聲,清了一下喉嚨:“隻要大姐兒保證,將來不管出家與否,都竭力支持我——”</P>
“隻要徐姑姑不損害我弟弟的利益,不算計他,我自然也是真心拿徐姑姑您當一家人。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您幫著我護著我弟弟?”蘇酒卿說這麼一番話的時候,可謂是再鄭重其事不過了。</P>
蘇酒卿說完之後,再看徐姝,徐姝多少也是有些動容。</P>
至少,徐姝麵上的猶豫之色,就更加的明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