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這一次也是真有反應了。</P>
不過也是沒什麼意識一般,連眼睛都是隻勉強睜開:“怎麼?”</P>
蔣旬的聲音透著一股無法掩蓋的虛弱。</P>
蘇酒卿更加害怕:“你先起來,你傷口是不是裂開了。”</P>
蘇酒卿語氣都是驚慌的,這樣的語氣,將蔣旬的意識似乎是喚回來一些。</P>
蔣旬眼底不再是混沌,而是慢慢的清明了。</P>
最後,蔣旬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之後,就聽他低聲道歉:“抱歉。”</P>
然後手上一用力,將自己撐起來。</P>
蘇酒卿趕忙將自己挪開——然後下意識的還避開得有些遠。</P>
因為不如此的話,她實在是後怕——蔣旬手長腿長的,再倒下來,誰知道還會不會發生那樣尷尬的事情?</P>
蔣旬剛才沒醒來,蘇酒卿覺得尷尬。</P>
現在蔣旬清醒了,蘇酒卿覺得更加尷尬了。</P>
不過她沒敢表現出來,隻是低聲與蔣旬道:“我先回去吧,蔣世子你也趕緊回去休養——”</P>
“先送你回去。”蔣旬徹底清醒之後,就又恢複了平日裡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半點也是不容許人反駁的。</P>
蘇酒卿聽著他這樣語氣,頓時無奈,忍不住嘀咕:“你都這樣了——”</P>
人都成了這樣,還要如此做,不是逞強又是什麼?</P>
蔣旬言簡意賅:“你不能出事。”</P>
言下之意,隻有將人送回去了,他才能安心回去休養。</P>
蘇酒卿愣住了,她不知道蔣旬口中所謂的出事兒,是指什麼。但是聽他這樣說,她心裡吧,總覺得有些怪怪的。</P>
蔣旬是在關心她?還是害怕擔責任?</P>
她鬨不清楚,但是蔣旬都這樣了,卻還如此,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動容。於是聲音都軟了幾分:“我自己也能回去,你傷得如此嚴重——”</P>
蔣旬依舊堅持:“先送你回去。”</P>
蘇酒卿聽出他聲音裡的虛弱,不敢再和他犟下去,隻能先住口。想著,還好已經沒多遠,趕緊回去了,蔣旬也可以回去休養了。</P>
“帶了藥麼?”即便是竭力忍住,但是蘇酒卿還是忍不住的頻頻去看蔣旬受傷的地方——他受傷的地方是在肩胛骨下麵一點點,隻是他穿的玄色衣裳,所以也看不出顏色來。</P>
隻是用力分辨,能看出一團濕潤的痕跡。</P>
蘇酒卿看著那一大團痕跡,有些眼暈:“要不要,先給你自己止血什麼的——”</P>
這樣大的一團痕跡,也不知道流血了多少。</P>
更重要的是,現在還繼續流血的話,蔣旬真能熬到回家嗎?</P>
蔣旬嘴唇發白,卻深深看一眼蘇酒卿,似聲音裡有一點笑意:“不方便。”</P>
不方便。</P>
自己不方便上藥,還是不方便當著她的麵上藥?</P>
蘇酒卿思來想去,覺得應該是後者。畢竟是要脫開衣服的,她一個大姑娘在這裡,顯然也是不合適。</P>
蘇酒卿頓時窘迫,半晌才磕磕巴巴說一句:“或是去什麼地方,你先處理了傷口再說,我也不著急回去——”</P>
不管怎麼著,總不能繼續這麼流血下去了啊!</P>
蘇酒卿低頭臉上有些紅,蔣旬靠在墊子上,看著她如此,唇角就帶了一點淺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