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這麼一下子放鬆下來,整個人都是幾乎軟了下去。</P>
蘇博雅撐了一把,這才讓蘇酒卿站住了。</P>
蘇酒卿苦笑一聲:“可嚇死我了。”</P>
話音還沒落,就聽見後麵的馬蹄聲飛馳而來。</P>
蘇酒卿頓時又是一下子緊繃,下意識的抬手重新將簪子抵在了臉頰上。</P>
那馬蹄就停在了蘇酒卿的麵前。</P>
馬蹄輕踏,塵土微揚。</P>
渾身通透純黑的馬兒,神駿非常。</P>
蘇酒卿抬頭望去,就見蔣旬一身金吾衛的裝扮,端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P>
蘇酒卿渾身一鬆,眼睛一眨,忽然就來了委屈和怒氣——委屈讓她眼睛都有點兒泛紅,憤怒則讓她忍不住怒聲責問:“蔣世子今日是什麼意思?”</P>
即便是知道這會兒蔣旬能出現在這裡,應該絕不是之前想的那樣,要不管不顧,冷漠對待這個事兒。</P>
可是她心裡還是惱怒。</P>
要知道,在當時聽見蔣旬的聲音之後,她心中到底多歡喜,又有多期待?</P>
而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更加的……失望。</P>
蘇酒卿仰頭紅著眼圈質問的樣子,落在蔣旬眼裡,蔣旬眸底情緒瞬間波動了一下。</P>
然後,就聽見蔣旬輕笑一聲。</P>
這一聲輕笑,若有似無,幾乎是一瞬間,蘇酒卿反而是覺得自己根本就沒聽見,或者說產生了錯覺。</P>
畢竟她定睛看過去的時候,她並沒有看見蔣旬麵上有任何的不對勁。</P>
蔣旬依舊是那個蔣旬,依舊是那個冷淡默然的蔣旬。</P>
蔣旬隨後就問了這麼一句話:“生氣了?”</P>
這兒一句話,頓時問得蘇酒卿一下愣住。</P>
最後,蘇酒卿自己反應了一下,倒是反而覺得自己有些沒道理了。</P>
蔣旬他,又是憑什麼一定要救自己呢?</P>
蘇酒卿抿著唇瓣,低下頭去,語氣也是冷淡克製下去:“是我的不是,竟是胡亂責怪人起來。”</P>
“上來。”蔣旬忽伸出手來,連一個解釋也沒有。</P>
蘇酒卿沒伸手,也沒回應。</P>
蘇酒卿倔脾氣犯了。</P>
既然她也沒那個資格去怪蔣旬,那麼自然也不用再聽蔣旬的話。</P>
更不必要和蔣旬走得太近。</P>
“去追他們。”蔣旬等了片刻,見蘇酒卿半點沒有要聽話的意思,於是再度出聲說了一句。</P>
也同樣是言簡意賅,一句廢話也沒有。</P>
蔣旬這樣一說,蘇酒卿反而是猶豫了一下。</P>
最後,蘇酒卿扭頭看了一眼蘇博雅。</P>
蘇博雅上前一步,抬頭看蔣旬:“我和蔣世子去吧。阿姐畢竟是女子,和蔣世子一起行動,多有不便。”</P>
蘇博雅如此模樣,也是十分有擔當的樣子。</P>
蘇酒卿側頭看蘇博雅,心裡忽有些不是滋味。</P>
蘇博雅能成長成這樣有擔當的樣子,是經曆了諸多痛苦的。</P>
蘇博雅以前有多敬重阮玉蘭,今日就有多傷心和憤怒吧?</P>
蘇酒卿搖搖頭:“博雅你先留下,你受了傷,行動不方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