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對她有什麼心軟。”想到秋屏那副樣子,以及說出來那些話……</P>
蘇博雅又覺得有些輕巧了:“要不然,還是想個辦法——將人拘起來吧。萬一以後再亂說……”</P>
蘇酒卿搖頭,“不能如此。”</P>
而後與他細細分析:“其實真要永絕後患,看似乾脆置之死地是最合適的。可是今日這樣鬨出來,若是再要了她的命,傳出去,彆人隻以為是我心虛。更以為是我們府裡欲蓋彌彰。到時候,我就算有一百張嘴也不好辯解。”</P>
“可若是放了她一條命,她反而更不敢亂說。一來,她不會寫字,又口不能言。她自然也不可能再說那樣的話給旁人知曉。再則,我已經逼了她承認是她胡言亂語。而且,我事後還會讓她畫押。證明全是胡言。立下字據。”</P>
“再則,就是殺雞儆猴。讓他們知曉,若是胡言亂語,就生不如死。”</P>
“這人啊,一下子死了,或許還會狗急跳牆,乾脆豁出去。可隻要能活得好好的,他們自然還是願意乖乖聽話的。”</P>
這就是,螻蟻尚且偷生。</P>
蘇酒卿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略有些譏誚:“這就是人的私心。”</P>
蘇酒卿說完這麼一句,倒是忽然想起另一個事情來:“對了,秦表哥呢?”</P>
她倒是還沒來得及問一聲。</P>
之前秦複楨說先處理自己事情,過幾日再過來收回嫁妝。到現在也沒聽見又動靜,她也沒來得及問。</P>
蘇博雅微微搖頭:“隻送了一個口信過來,說是稍微耽擱了一下。讓我們不要著急。還說……”</P>
“還說這幾日當鋪倒是很熱鬨。”</P>
蘇酒卿聽完這一句,頓時啞然失笑:“咱們這個表哥啊,嘴巴像是裝了刀子。”</P>
蘇博雅卻有點兒不明就裡:“當鋪和咱們有什麼關係?”</P>
蘇酒卿側頭看蘇博雅,抿唇一笑:“當然是有關係的。你要知道,太太這幾日恐怕是經常叫人去當鋪的。畢竟那麼多東西,怎麼拿出去的,就要怎麼拿回來……”</P>
所以,阮玉蘭可不是要忙麼?而當鋪,可不是就要熱鬨了麼?</P>
“你也就是沒接觸這些,所以不知道這些。”蘇酒卿一笑,細細和他解釋:“家中許多舊物,或是不要了,或是放著占地方,大多數都可以通過當鋪換成銀子。而且,有的時候,家中銀子不湊手,也可以先典當一些東西,換成銀錢去花。回頭再添上利息,贖回來東西。當鋪就能賺一筆。”</P>
蘇酒卿說完這話,蘇博雅若有所思一陣,忽然問了這麼一句:“那阿姐是怎麼知曉的?”</P>
按說,蘇酒卿在府裡,更不應該知曉這些東西才對。</P>
蘇酒卿被問得一下子不知怎麼回答,最後就隻能搪塞一句:“我和你又不同。我在家中閒來無聊,自然隻能聽這些閒事兒。”</P>
蘇博雅沒有再問,卻如此說一句:“不管怎麼樣,阿姐都要好好的。若是蔣家那邊……還是斷了來往吧。”</P>
蘇博雅聲音壓得很輕,不仔細都要聽不見。</P>
蘇酒卿因為離得很近,所以也是聽到了。</P>
而後就因為這句話,她直接就愣在了當場。</P>
原來蘇博雅並不是真的覺得她不會做這樣的事兒,也不是沒有懷疑的。</P>
所以,蘇博雅就是……單純的是在維護她。</P>
蘇酒卿鼻子一酸,隻覺得直接的心像是被人錘了一下,說不出來的難受。</P>
可偏偏,整個人卻又止不住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