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打開信,和蘇博雅並肩湊在一處看。</P>
信上言語不多,隻說了兩件事。</P>
一件事是他們舅舅秦俊業先前染病,後來身子一直抱恙,就臥床不起了。</P>
第二件事,是不日他們的表兄秦複楨就要進京都來,到時候會過來拜訪。</P>
信上並沒有提起這麼多年的疏遠和陌生事兒。</P>
仿佛這麼多年以來,並沒有什麼舊怨。</P>
蘇酒卿側頭看一眼蘇博雅,問他一句:“這個事兒你怎麼看?”</P>
蘇博雅想了一陣子,不甚確定道:“好似並不太在意,不過……態度上仿佛也有點兒不對。”</P>
頓了頓,蘇博雅又說了一句:“恐怕信也不是舅舅親筆。”</P>
而是這個表哥寫的。</P>
蘇酒卿點了點頭,這個猜測和她心中的猜測,的確是彆無兩樣。</P>
如果真的是半點不介懷,肯定是信裡不會寥寥數語。</P>
可想而知,秦家對這件事情,多少也有點介懷的。</P>
這是意料之中。</P>
若真半點不介意,是人都做不到。</P>
蘇酒卿問蘇博雅:“到時候你和我一同去見,還是——”</P>
蘇博雅有些猶豫。顯然心頭是有些顧慮。</P>
蘇酒卿不用問他,也知道他在顧慮什麼。於是說一句:“太太就算介意,這也是綱常倫理,不能說什麼的。畢竟,這是你的親表兄。”</P>
親表兄三個字,蘇酒卿加重了語氣。</P>
蘇博雅頓時就瑟縮了一下,飛快低下頭去,訥訥解釋一句:“我就是不想讓太太覺得不高興。畢竟太太——”</P>
蘇酒卿聽見這話得時候,自然是不高興的。</P>
她很想直接對蘇博雅說,阮玉蘭至始至終就沒安什麼好心。</P>
可是她現在並不能夠說這樣的話。</P>
所以最後,她就歎了一口氣,柔聲說一句:“有些事兒,你也得有自己的主見。不然如何擔得起這一大家子的重擔?”</P>
蘇博雅點點頭,又有些垂頭喪氣。</P>
蘇酒卿隻覺得頭疼。</P>
蘇酒卿也沒久留,很快就起身要回去了。</P>
蘇博雅送了蘇酒卿到門口,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麼,就這麼的說了一句:“阿姐不要介懷,今日送東西,我也是不想讓沈表哥尷尬,所以才分開走的。”</P>
蘇博雅說完這話,蘇酒卿就忍不住定定看著他片刻。</P>
最後啞然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臉頰:“小小年紀,心思那麼重做什麼?這些事兒,也不必記在心上。”</P>
她的確也有一瞬間的不開心,沒想到蘇博雅也是料到了。</P>
蘇博雅這樣的性子,也是叫人覺得又愛又恨。</P>
蘇酒卿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倒也沒再想那麼多。</P>
現在她倒是有點兒緊張,秦複楨過來的時候是什麼情況。</P>
原本說好了第二日出去,可是奈何後半夜就下了雨,沈春榮那邊也就叫人來說,推遲幾日再出門。</P>
結果一晃眼兩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雨卻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跡象。依舊是洋洋灑灑的。</P>
不過,也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所以天氣也稍微涼快了一些。</P>
蘇酒卿總算是覺得好受一點,畢竟天氣太熱時候,動一下都是格外的難受。隻覺得是整個人都要化了一樣。</P>
第三天上午,天氣仍舊有些不好,雨勢雖然小了一些,可是並沒有停歇得跡象。</P>
這樣下雨,自然誰也沒心思做彆的。蘇酒卿就乾脆做針線。</P>